赵云需要东林党协助,但不想被人捆绑,以至于登基后束手束脚,所以必须谈妥条件,“本王也给你承诺三点。其一,降低江南田税,尤其是松江、苏州两府,赋税比例与南直隶其它府县相同。其二,启用能臣,本王登基后,唯才是举,江南乃人杰地灵之处,饱读之士众多,可为大汉栋梁。其三,本王只借钱,绝不白要。江南的各类商税要收,但本王承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本王只会让江南更加繁华,绝不搜刮民脂民膏。”
文震盂没得选,他所在的东林党只有信王一个选择。
官道上,一辆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里,李永贞掀开帘子,似乎是扫了几眼,言道:“回宫吧!咱家倦了!”
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李永贞答应出席今日的婚礼,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信王又会干什么。
他身边,坐着一个肥头大耳,偏偏皮肤很白,身体胖的像馒头一样的家伙,导致马车一个轮子低,另一侧的轮子高。
“李公公,火烧得很旺,若是还能加点柴火,这位信王爷会魂飞魄散!”
李永贞年纪并不太大,长得也算帅气,要不是被阉割,放在哪都是枚帅哥。
见胖馒头发话,他反问道:“万岁爷病重,万一有个闪失,九千岁选无可选,只能拥立信王为帝。”胖馒头提醒道:“若是信王爷死了昵?”
李永贞盯着他看,你咋和我想的一样?好半天方才言道:“那就该福王继位!”
胖馒头不停笑,皇帝无子,信王是他的亲弟弟,而且是唯一。福王却是他亲叔叔,除此之外没有更亲近的。
“你是说,管事太监霍哲心怀愤恨,密令家人为他复仇,趁夜黑闯入信王住处,将其当场斩杀?”胖馒头冲李永贞用力一抱拳,“有劳李公公!待福王登基,公公功高志伟!”
李永贞想骂娘,在太液池想淹死信王,哪想到他好半天浮出来,养了几天跟好人一样。就在前几天,京营都出动了,甚至玩起火烧赤壁,结果还是功败垂成,反而丢掉整个京营。再一再二不再三,暗杀的想法,还是罢了吧,没机会的。
但是,福王必须扶持!
李永贞已经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也是,要不是上公头衔,以及提督东厂的权势,李永贞与魏忠贤是官位相同的。结果昵,一个是祖宗,一个是孩儿,地位天差地别。李永贞想更进一步,只能搬开眼前的大山,他也想权势熏天,也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想做个九千九百岁。
皇帝病重,驾崩是迟早的事。一旦压制信王,扶持福王继位,他李永贞的权势唾手可得。
胖馒头朝车外一指,说道:“外面那人与信王有血海深仇,可供公公一用。”
李永贞掀开门帘,看到霍三在不远处焦急等待。
“他竟然从京营军兵的围困中逃出?此前,霍哲曾拜托咱家,替此人在京城谋取一个职位。既如此,咱家成全他,给个机会让他替叔父报仇。”
胖馒头抖着一身肥肉,笑眯眯的下了马车,向一脸仓皇的霍三走去!
皇帝终究,还是驾崩了!
得知消息的刹那,魏忠贤整个人石化。
信王说红毛鬼子有个“墨菲定律”,意思是你担心发生的事情迟早会发生。
魏忠贤哪懂什么定律,但是他和信王的认知相同,皇帝一定会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可悲的是,魏忠贤没有准备好。
首先,他没法让一个孩子继位,更不能让一个胎儿继位。怪皇后柳北,不配合。怪皇帝赵由校,临幸美女都做不到。
其次,他有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福王没来,密令发出这么久,他怎么还在路上?
第三关于信王,他一度对双方合作抱有侥幸心理,最终还是觉得信王有虎狼之心。但信王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皇帝亲口钦定的皇太弟,他若是进宫登基,谁人还能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