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云点点头承认。
“你早就算计好了崔成甫，不管输臝他都会脸面尽失，最后你都能达到你的目的。是也不是？”柳真卿继续问。
“是。”赵云继续承认。
“似你这等奸猾的小狐狸，你以为我会信你刚刚说的话？”柳真卿冷冷地看着赵云。
赵云感到后脊梁一阵阵地发冷，这一次不只是‘牛皮’被戳破，而且快连老底都要掀开了。
几乎是片刻，赵云都想把自己的来历直接说出来，但是一个念头闪过，他强行忍住了。
赵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刚刚柳真卿故意点出自己在清河的事，目的就是在他面前立威。
你赵云一定觉得自己很牛吧？又会算计崔成甫，又会算术，还会三字经，你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柳真卿这样做，就是在敲打自己。
“教我知识的真的是个老爷爷，只是他从没告诉我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啊。”赵云赶紧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以一种近似恳求的语调说。
“那你告诉我，他平时是什么样子的？”柳真卿问。
“那是一个奇怪的老爷爷，他穿的衣服总是很破旧，还总喜欢爬别人家的烟囱。”赵云说。
“爬烟囱干嘛？”柳真卿一愣。
“给人捅烟囱挣钱。”赵云淡定地回答。
这一下柳真卿受不了了，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他想象不到的逻辑事理。
如果一个人要构思出一位世外高人的摸样，那么他对这个人的形容必定很完美，就比如：仙风道骨、行侠仗义、沉稳睿智等等。
这样的描述如果讲给普通人听，那他们一定会相信，这种形象太符合普通人对高人的想象了。
但是柳真卿不是普通人，所以这种描述他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可是赵云的描述不同，那个白胡子老者不光行为怪异，而且居然还爬窗户给人捅烟囱，这就太生活化了。
“此人现在在哪？”柳真卿的脸色潮红，兴奋到接近恐惧。
光是看柳真卿的态度，赵云就吓坏了。要是柳真卿知道这个所谓的老者根本就不存在，那他会把赵云折磨成什么样，想想都后怕。
“那个老爷爷生病之后离开清河了，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赵云赶紧说。
“唉！可惜了。”柳真卿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心爱之物一样，这表情远比失去锦鲤要凄惨。
“那他之所学，是不是儒学？”柳真卿厉声问赵云。
这才是柳真卿最关心的问题。学派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千年，基本上排他性到了‘有他无我，有我无他’的程度。简直就像是两个教派之间水火不容一样。
“我不知道。”赵云一脸无辜地回答：“应该对儒学有研究吧。”
赵云猜想，如果他要是说老者讨厌儒家，那他今晚就会被赶出皓月学院。
“他教你的最多的学问是什么？”柳真卿又问。
“是一些奇门机关术。”赵云回答。
机械制造是赵云的专业，这一点赵云并没有撒谎。
“尽教这些奇淫巧技，真真是误人子弟。果然是一个掏烟囱的，好好的一个良家郎，却被他教成了一个偷鱼贼。”柳真卿不屑地发飙了自己对‘老者’的看法。
赵云感到脸上一阵阵骚得慌，看来柳真卿虽然不打算追究他偷鱼的事，但是对他的行为还是有怀恨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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