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越近,人的心会越激动、越安宁、越放松。
快到家的时候,赵云就咽起了口水,他馋的不是中秋节的月饼,他馋赵刘氏亲手做的那一碗汤饼。
“咦!怎么回事?”
等赵云垮上自家大门前台阶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周围的环境不对。
自家的大门敞开着,堂屋里的桌椅板凳横七竖八地躺着,赵刘氏做饭的那个偏房,锅碗瓢盆也是丟得到处都是。
“阿娘?阿娘?”赵云迅速把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找到赵刘氏的身影。“出事了。”赵云心里咯噔一下。
他几个箭步就跑出了大门,直接奔邻居家而去。
“王婆,你看我阿娘了吗?”赵云问的很急。
“你阿娘被人抓走了。”王婆回答。
“被谁抓了?”赵云心一慌。
“好像是刁家庄的人。”王婆说。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阿娘?”赵云急得不行。
这要是被官府的人抓了,赵云还可以去张巡问问,可是这个习老大又是个什么来头,赵刘氏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他们和你阿娘为了田租的事吵起来啦…”王婆说。“……”赵云不等王婆说完,扭头就走。
“孩子,你去哪儿啊?”王婆关切地问。
“救我阿娘。”赵云头也不回地跑了。
刁家庄是清河县城南郊十五里处的一个小村子,村子里住着姓习的二三十户人家。
这天傍晚,衣衫褴褛的习老大心事重重地蹲在自家草屋的屋檐下,低头沉思着,已经很久很久了。
屋檐下还站立着十来个长着和刁老大很像的汉子,他们围绕着刁老大,焦急地看着他。半响,才有人说话:“大哥,你倒是说话啊,这事到底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凉拌。谈事就谈事,谁让你们劫人了?”刁老大凶了一句。
“我们想租田,可她就是不同意,如今田里的禾苗全没了,她要是再不租田给我,我一大家子可咋办?”
“本就没有活路了,租不租地都没活路。”
“一亩田三成租,再加上官府的各种税、种子、徭役,算下来竟去了一半儿,这地还不如不种罢了。”
“说这些干嘛。人都劫来了,还是想一个妥善的办法才是。”
“要不,把人送回去?”
“说得轻巧,你们几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劫人,你以为县衙就不追究了?”刁老大没好气地说。
“这样说我们几个就这样完了?”“劫持人质是重罪,是要徒刑的。
“不光徒刑还要连坐,这一下我们习家庄所有人都别指望分得上田亩了。”“大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都有一大家子人呢。”
“实在不行,咱就跑吧。反正也活不下去了,索性就当了流民去。这几年逃走的户籍多了去了,咱们又不是头一波。”
众人七嘴八舌,无非就是想听习老大给大家一个最终的决定,可是习老大这个决定愣是做不下来。
正在刁老大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而是多岁的年轻人突然闯进了小院。
“大…大哥,有…有人进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很是紧张。
‘呼’的一下,习老大伸手就抓了一把木叉,惊恐地问:“老十六,是不是官兵来了?”
众人也都面露惊吓,齐刷刷地看着习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