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柳真卿虽然恶心平洌的咸湿样,但是平洌的这幅表情却让他不能太推脱。
“哎呀呀,我就是来给你清臣兄传个话儿的。东平郡王特别赏识你的才华,特意嘱咐平某人,在清河一定不要怠慢了您啊。”平洌脸上的笑容挤成一堆,像菊花一样。
“王爷过誉了,柳某只是他的下属,担不起他的赞誉。”柳真卿平淡地说。
“唉!话不能这样说,东平郡王可是最会识人的伯乐,他说你是千里马,那你就是千里马。何况清臣不光是良驹,你那皓月书院,可以算的上是良驹背上上好的马鞍啊!”平洌咧着嘴说。
平洌的这句话,让大堂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按理说平洌今天是来宣布事情的,而整个大堂上和这件事牵扯最浅的就是柳真卿,但是为什么他偏偏放着事情不宣,而要扯上皓月书院呢?
“平大人有话请直说。”柳真卿说。
“东平郡王非常重视教育,特别关心学子,所以,他有意想把皓月书院迁至范阳,你柳清臣亦可调往范阳…”平洌凑到柳真卿的耳朵边,神神秘秘地说。
可是就算平洌的声音再小,也被大堂上的几人听得是真真切切。就连崔圆都鄙视地看了平洌一眼,心想:安禄山拉人,是红果果的,一点都不遮掩的。
柳真卿当然知道平洌话里的意思,他也知道安禄山想要什么。
“不好意思,柳某人才疏学浅,只配在平原做一任太守。”柳真卿看了平洌一眼,直接给拒绝了。
“您再想想,再想想?”平洌不甘心,仍旧劝说道。
这时候,平洌的关注方向一直在柳真卿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说一点正事,这让崔氏父子倍感冷落。
“平大人,我们…”崔佑甫插空到了平洌和柳真卿的身侧,打扰着问。
“崔员外,你可知罪?”平洌突然转过脸,一脸阴沉地看着崔圆父子说。
“平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崔圆脸一拉,心跳加快,紧张地问。
其实从刚刚平洌对他们的态度,崔圆已经猜出事情对他们不妙。
“什么意思?你自己看吧。”平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卷轴,一下扔给了崔圆。
崔圆迅速展开,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发青。他身后的崔佑甫,则带着一种不置可否的慌乱,搓着手不停地打颤。
“阿爷,这….杨相怎么能不管我们…”崔佑甫紧张地张口就说。
“闭嘴。”崔圆瞬间合拢了卷轴,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平洌,然后呵斥了自己的儿子。
“我们走。”崔圆一转身,带着崔佑甫离开了大堂。“什么意思?他们就这样走了?”张巡皱着眉头问。
“张大人,圣人已经同意你清河县重新划分田亩了,你要办好这件事。”平洌看了一眼张巡说。
“什么?要分田了?!”门口刁家庄的佃农们一听,立刻高兴起来。
“赵家小郎,你真把事儿办成了?!”刁老大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赵云,他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下我们有田了。”佃农们兴高采烈地呼喊。
“哼,这田可不是你们的。这一次交农,清河县所有涉及到的田亩,圣人已全都赏给了东平郡王,你们以后就是王爷的佃农了。”平洌看了一眼大堂门口的佃农,轻蔑地说。
“啊!”现场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