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后宅。一股暖热空气扑面而来,让他有了大口喘气的胆量。
这些天,他和赵忠瑞、钱超、许儒、庄大志、李世昌等人,带着正式命名为小仓军的士兵马不停蹄,赶往丰前的各郡各村,监督丈量田亩。
对于分田这件事情,上井石久和村前泾曾把胸脯拍的咚咚响,表态他们二人可以将丰前的土地一寸不落地登记入册。
但是,赵云否决了二人的毛遂自荐。
倒不是他不放心二人,而是这里面涉及土地,太过敏感。
在入库和分发田地的事情上,任何一点不公都会引起老百姓的公愤。
只有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羁绊的外来户,才可以拿着刀枪,不讲情面,才能威慑那些根基深厚的大小名主。
只是这些天,气温骤降,雪大如席,分外酷寒。
赵云回到内屋大堂,一股暖流袭来,眼见着就将帽子和披风上的积雪融化,津田美绪赶忙迎了上来。
她推开准备上前服侍赵云的侍女,帮赵云脱下冰冷厚重的披风和皮袍,接过侍女手中绵软的裘服,给赵云披上。
赵云一边嘟囔着太冷太冷,一边踢掉脚上湿透了的皮靴,大步走到屋子大厅的炭盆旁,坐在整齐的叠席上,烘火取暖。
炭盆上面挂着一瓯水,正咕嘟咕嘟地烧着,跟在身后的种喜儿要上前给赵云倒水,被赵云制止。
“你也去歇着吧,叫门外的弟兄们都回去歇息,换身干净的衣服,喝些姜汤去去寒,莫要生病了……这该死的鬼天气!”
“这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积雪达到了两尺多厚。”
津田美绪让过种喜儿,走上前,提起瓯,倒了一碗热水,双手递到赵云面前。
“听说大人今天去的是最远的宇左郡,那里道路如何?”
赵云哈着气,捧着碗温暖着几乎冻僵的双手,吸着鼻涕,喝了一口热水。
一股热流沿着他的喉头滑入胸腹之中,五脏六腑立时如被炭火烘烤一般。
“这是什么水?”回味口中甘甜,赵云奇怪问道。
“加了高丽的野山参。我在库房中找到的。”
“难怪。”赵云又喝了两口,将碗中的参汤喝完,想起一事,问道。
“库房中有五万贯铜钱吗?”
津田美绪闻言,微微一愣,随后脸色有些难看。
赵云见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自己这样一说,岂不是指责对方去库房是别有用心的吗,有心要解释,转念想了想,别越描越黑,还是算了。
他打了个哈哈,说起别的事情。
“原本要去宇左郡的,可是有一段路被雪封了。只好先在下毛郡看了看。明天带上村前泾和几个熟悉道路的人一起,我再去一趟。”
说着,赵云把空碗递还给津田美绪。
“大人……辛苦。”津田美绪语气冷淡,接过空碗,不再说话。
看着津田美绪在生闷气,赵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很快便冷了场。
冷场是很令人尴尬的一件事情。
好在赵云的年龄和见识终究比津田美绪要大些,稍一思忖后,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惟康纯子从角门疾步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薄絹衫,外罩白面红底的常服,头发梳得整齐且笔直,绸缎般披散在肩头。身后跟着四个穿着华丽小袖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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