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惠子怎么会冲赵云拔刀?
“惠子,你疯了吗?”
然而,下一秒,她的美目渐渐恢复了焦距。
她大声喊道,声音慌张而颤抖。
那名叫惠子的侍女,披头散发,身体因痛苦而蜷缩成一团,秀气的五官扭曲狰狞。
她咬牙切齿怒视着津田美绪,显然是将刺杀失败的原因归结到对方身上。
见惠子依旧怒视着津田美绪,对自己不理不睬,惟康纯子突然暴怒起来。
她指着惠子,厉声喝问,语速虚弱又极快,还夹杂着方言,赵云听不懂。
惠子扬起痛苦的面孔,看向惟康纯子,红润的有些病态的脸庞露出讥讽的笑容,神色鄙夷地以极快的语速回了两句,赵云同样也没有听懂。
但是,他从惠子中的神情中,没有看到下人对主人应有的尊敬。
不知是因为对方的不敬,还是因为对方的语气,抑或是对方刺杀赵云的行为,惟康纯子像一头被冒犯的母獅子大声怒吼起来。
她左右寻找,似乎要寻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她看到津田美绪腰间的太刀,快步冲过去,伸手就要拔刀,肩膀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按住。
惟康纯子抬头怒视,迎上的,却是赵云冰冷的目光。
在那目光中,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解释,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阿都姨萨达度(退后)!”
赵云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厉声喝道,语气冷酷如屋外的冰雪。
惟康纯子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步履踉跄,脸色煞白。
赵云走到津田美绪身边,伸手抽出津田美绪腰间的太刀,动作缓慢有力。
屋内众人,除了津田美绪和任务失败的刺客,其他人都吓得连连后退,包括惟康纯子。
双手紧握长长的刀柄,赵云看都没有看地上刺客一眼,腰腹部骤然发力,拧身而转,手腕一翻,刀锋化作一道白光,向刚才后退的那名侍女刺去!
那侍女显然早有准备,见赵云横刀刺来,小袖一挥动。
一道寒芒从袖下飘起,像蓄势以待的弓弦般猛力弹开来,与太刀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程!锃!锃!……赵云双手握刀,面无表情向前再向前,劈颈、斩首、撩腹……太刀搅动着屋内空气,刀刃上反射的炭盆里的红光,如鬼魅,如幻影。
当!当!当当当!
太刀与侍女手中的短刀激烈而冷酷地撞击,伴着二人全力施为的厉喝和吐气声,如同铁匠铺挥锤趁着火候急速敲打一块通红的铁块。
屋外,响起快速脚步声和抽刀锵锵声,以及高声询问声。
可是,屋内刀声凌厉,火光四溅,众人没有听见屋外的叫喊。
“嘶啦!”一声响起,衣袍被切开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垂死的痛苦悲鸣突然飚起。
那名身体灵活的侍女,突然呆滞了一下,紧接着身体踉跄后退,双手在两侧舞动,似要抓牢什么东西,忽然,手中短刀掉落在地板上,身体也失去平衡,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有血迹和软乎乎的东西从其腹腔处,喷涌而出,一股腥臭味顿时弥散开来……赵云劈出了十刀,而那名侍女只挡住了九刀。
最后一刀,自下而上,撩破了侍女的腹部,从丹田直到右乳,刀口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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