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发生缠斗,战斗就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不过,如果敌人不占一点甜头,这种缠斗也不会持续太久。
看到两军阵前叠加的尸体,开始阻挡对方的进攻,任长风向身边传令兵发出命令。
“嘘嘘__!”
尖锐的竹哨声骤然响起,穿破雨帘,在战场扩散。
随后,冲阵的足轻们发现小仓军动了,他们不是向自己进攻,而是抬起盾牌,一步步向后方撤去。
“第级瓦,待大西大!(敌人撤退了)”有人大喊起来。
冲到阵前,就躲在足轻身后的伊予国足轻大将,听闻前方叫喊,精神一震,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敌人阵型在后移,顿时信心大振。
“古鲁西马死!(杀啊)”他挥动太刀,劈开前方雨水,再次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然而,当他冲到阵前,却发现一道血光从前方盾牌的缝隙中,蓦然刺出,急忙挥刀格挡,却不想跟随着那根枪头之后,又有两根枪头刺来。
此时抽刀已然来不及,足轻大将身体一侧,就要向一旁滚去,却不想身边冲上来的一个足轻,恰巧阻挡了他的去路,身体受到阻挡,略一迟钝,就被那根锋利的枪头刺中腰腹。
“啊!”
足轻大将一声惨叫,声音瞬间就融入到周围一杆杆枪头剖开骨肉的声音以及惨叫声中。
小仓军有条不紊地后退,在后退的道路上,倒下了数百具足轻的尸体。秋田秀终于看出了问题。
他缓缓举起手中沉重地铁枪,眸子里流露出野狼一般恶毒的厉芒。
他盯着前方磐石般坚固的小仓军军阵,命令足轻停止攻击。
随即,有号角声响起。
“哗啦啦”,无数马蹄踢踏着污水声,从后面传来。
秋田秀的骑兵开始集结。
听着低沉的牛角号声在雨雾中响起,任长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虎目里霎时掠过一丝精芒,冷冷自语道:“终于要登场了吗?但愿,不要令我失望……”
秋田秀立在幕府联军阵前,愤怒和狂乱在他的具足里暴雨般激荡。
他不在乎伊予国士兵的哀嚎,也不在乎陆奥国将领求饶的目光,他不能容忍敌人毫不惊慌的作战,有条不紊地后退,这是对他极大的蔑视。
听到身后家将的禀报,看到前面的足轻已经离场,露出雨雾后那影影绰绰的枪阵,秋田秀再次将长枪往前狠狠一劈!
“古鲁西乃死(杀)一一!”
五百名出羽国的骑士排山倒海般呐喊起来,纷纷策马而前。
“古鲁西乃死(杀)一一!”骑兵们微躬着身体,手持腰刀,用力策动着战马提速,他们要用战马和太刀撕开敌人的枪阵!
腹部受痛的战马,狂乱踢踏着马蹄,凶狠地叩击在稻田里的泥浆,令人窒息的轰鸣,很快响起,并且声势越来越大。
五百柄长刀横在马身外侧,切断如注雨丝,闪烁着一片冰冷的寒芒!
这一刻,天地为之色变,风雨为之颤栗!
数百名足轻的战死,并非没有价值。
他们用冰冷地尸体,铺出了一条能让骑兵脱离泥沼的冲锋道路!
“古鲁西乃死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