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的北方的铺子进展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两国交战的影响?”
“没有影响。我让人在济南、开封和中都选好了铺面,年底应该能操持起来。”
关于蒙占区金银铺的事情,毕友师每月都通过明州与九州的信息渠道,向赵云汇报。
“启动银钱需要多少?我让檀儿早早准备。”
赵云张了张嘴,笑道:“那边的事情,家里就不要操心了。纯子手里有很多金银。我从她那边借用即可。”
“哦,是那个亲王家的女子。”赵王氏眼珠转动,抿嘴笑了起来,“是她的私房钱,还是她老娘家的钱。”
赵云眨巴着眼睛,心想说谎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去圆谎。
上个月,赵云让任长风将出云的金银运回一批到太宰府,结果任长风将出云守护府的银库和佐佐木泰清家中的金银全部运回太宰府。
当时,看到那些一排排敞开木箱里的黄白之物,赵云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沙金七箱,计四万五千两;白银三十箱,约四十万两;铜钱二十箱,计三万贯。
那里面虽然没有多少铜钱,但是金银居然比太宰府的还多。
现在赵王氏问起,他脑中再次浮现当时那场眩人眼目的景象,依旧心潮澎湃。
但是,他不能把在东瀛干的事情,告诉赵王氏,除非他想让对方整夜失眠。
至于赵王氏问,用的钱是纯子的私房钱,还是她老娘家的钱,只是考虑到日后还钱的方式而已。
如果是私房钱,只要还本钱,甚至都可以不用还。如果是娘家的钱,还钱时就要添加利息了。
“是她的私房钱。”
“哦,那就好。”赵王氏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哪天让为娘见一见那个纯子,还有为娘的二孙子。”
赵宪比赵宗武小半岁,是次子。因此,赵王氏称其为二孙子。
抛开北方金银铺的话题,想到眼下时局,赵王氏的心情又低沉了下来。
“如今战事吃紧,长江条线上的会票越来越少了。广、泉两州的会票生意反倒是增加了起来,就是人手有些紧张。”
赵王氏拧着眉头,望着儿子的那张渐显刚毅的脸庞,轻叹一声:“兵荒马乱的,你总是在外面,为娘实在不放心。要不,就按照你以前说的,不要太仆寺的官身了。我让你父亲活动活动,把你调派去广州,好歹还能照顾一下那边的生意。”
赵王氏放弃对儿子仕途的期望,让他专注商贾之事,实在是对目前的赵周失去了信心。
赵云挠挠头,面有难色。
若是两年前,赵王氏说起这事情,他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可是,如今购马成了他隐瞒数月乃至半年行踪的最佳理由。
在他目前还需依仗周国物资和流民补充的情况下,还真不能脱了那身太仆寺武官的官袍。
“娘亲不要担心。”赵云想了想,安慰道:“孩儿去的是东瀛。那里没有战乱,虽然每趟来回时间长,但是我对那边熟门熟路,应付差事不成问题。而且纯子在那边,孩子我要多照顾……”
赵王氏听到了纯子和孩子,也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些不靠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