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了四艘车船和两艘马船后,天色黯淡下来。赵云命令那六艘船靠拢在一起,留下一部分士兵看守,自己的五艘火炮战船和四十多艘运兵船则退到一里之外,分散落锚,外围警戒。
次日一早,赵云吩咐打捞那些落水的敌军士兵。浸泡一夜冰冷的海水,只有一小部分抱着碎木的人活了下来。
一些三搭头蒙古人被拖上甲板,手足无力,再也没有桀骜不驯的强横。
三天后,赵云的船队押送着俘虏的车船驶进了金州港。
金州知州李达山听到手下汇报,有大量兵船停在金州港外,不禁吓了一大跳,心中奇怪周人的海商居然有如此规模吗,急忙率领一班衙役赶到港口。
还未到港口,李达山就看到一些手持刀枪的人押着一串串绳索捆绑的蒙古士兵正下船登岸。
看到俘虏中那些被捆绑的、留着三塔头的蒙古兵,李达山心尖一颤。
就在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国字脸的中年大汉,在几人的簇拥下,来到他面前,大汉没有自报家门,只是说船上有贵人,邀请他登船一叙。
李达山整了整衣冠,准备说一些提气的话,就看到对方转身对身后人说了几句,那些人立刻抽出刀,带着人,从他身边冲过。
见到这一阵势,李达山心中大骇,也不敢端什么架子了,连忙跟在大汉身后,登上了一艘高大的福船。
他知道问这些兵汉,也问不出结果。他要见一见对方管事的,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经过一列列杀气腾腾的士兵,李达山在尾楼的船舱里,看到了一名面容英俊的黑衣青年,在对方身后有一个带刀冷艳女子和一个蒙面侍从。
看着那名端坐不起、自有股冷漠贵气的青年,李达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从容,心情却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他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些后悔。
那个黄姓客栈老板只说有个周人海商欲借用金州避祸,看在自己老爷子一力游说的份上,更看在对方许诺的巨额货款,弥补了自己去年的赋税亏空的份上,他便同意了。
他知道所谓海商通常也兼做海盗,只要他们不到自己州城内闹事,交钱借一个避难之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谁曾想对方居然有这么多船,而且看着那些押送蒙古人的统一装束和行事做派,这哪里是商人,这分明是军队啊。
虽然从对方士兵的服饰上看,不像是周军的装扮,不过统一的服装分明是告诉他,老子就是军队。
让汉人军队上岸,这不是要了自己的亲命吗?
而且刚才那名国字脸汉子当着自己的面发号施令,虽然对方语速极快,但是他还是依稀听出来了,对方是命令手下去抄了金州千户所,想到此事的后果,李达山后背湿了一片。
“你是汉人?”
赵云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容貌清矍、身材中等的中年人,不知怎么地,心里滋生出一种厌烦。
他知道此类为鞑子驱使的汉人,很多不是出于自身荣辱,更多的是为了家族而委身于蛮夷。
但是,理解,并不代表原谅。
“是。”李达山不自觉地懵懵懂懂地点头,居然忘记了自己官身官仪。
上了这艘福船后,他总觉得哪里出了岔子,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不在状态。
在赵云面前,他感受到一股无法抵抗的威慑,似乎对方近似于冷酷的平静中,天生带有一股不可违逆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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