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挥挥手,让对方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眼。
熊伟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离开,再次拱手道:“殿下,以前运马,赵云是直接运到明州,从明州转运到临安,并不是从崇明岛到上海再来临安。”
“哦?”赵与芮微微蹙眉,运马路线不同,能说明什么?
“我请崇明岛送马之人吃酒时,将他们灌醉后,打听了一下,崇明岛的当家人换了,去年是朱张二人当家,如今是之前李大当家的闺女李浅云当家。崇明岛的人倒是没听说过赵云。”
“五月份的时候,李浅云带来了一支很厉害的船队,叫什么平洋军,打败了张瑄,辅助李浅云上位,李浅云分割了一半的岛屿给他们,用来养马种地。小人的那一百匹马就是从那马场里买来的。但是以前,崇明岛从来没有向外输出过马,也没有马场。”
“有话就直说,别和本王绕弯子!”
“是。”熊伟赶紧说道:“从这些消息看,赵云以前的马不是来自崇明岛,崇明岛的马场是那个平洋军的,赵云能从那个马场调马给我,说明赵云和平洋军关系莫逆。”
说着,熊伟忽然停顿了一下,等福王消化了自己所说的话后,继续说道:“上次,我在赵云身边,看到两个东瀛人,从他们对赵云的恭敬态度来看,那两人像是赵云的仆从。如此说来,赵云自己的马从东瀛购马的可能性也极大。而那平洋军据说就是来自东瀛。”
“哦?他和东瀛的劳什子平洋军有牵扯?进马的渠道……来自东瀛,而不是一个崇明岛?”赵与芮皱起眉头。
“看来,这赵云倒还是个人物啊!”
赵与芮负手踱步,走了一会,脑中抛开赵云和平洋军的信息。
东瀛只是个蛮夷岛国,弹丸之地,即便赵云和那里的官府交好,也多半是为了购马,用钱砸出来的关系,无甚用处。
他心心念念着赵家的财富和赵云购马的渠道。
对于赵家的财富,赵与芮是垂涎已久。对于马匹,他也是十分在意。
至于,他想要那些财富和马匹干什么,熊伟不敢问。
仰头思索了片刻,赵与芮吩咐熊伟道:“东瀛先不去管它。崇明岛有马场,这是一件意外之喜。你仔细盯住了,等到那马场做大,我自有办法让崇明岛将它献出来。”
“前段时间,我安排人去动赵记金银铺的运钱船,结果却无疾而终……”赵与芮又低头走了两步。
“你做事也是得力的。继续盯着吧。干得好,我会给你个出身,只是你得让我拿住赵家的把柄才行……会票的事情,你再仔细打听一下……那个人,可以为我所用,但是终究我还是要用自己人的。”
打发了熊伟,赵与芮想着里屋的美人,心里的**因为发现崇明岛的马场,而再度愉快地冉冉升起,正要提袍迈腿回房间,又有脚步声踩踏而来。
赵与芮回头见是府内的管事,皱着眉头,语气不耐:“你这奴才又有什么事,赶紧说!”
管事连忙跪下,小心禀报:“王爷,刚刚从朝中听来消息,朝廷遣一支舟师护送食盐和粮食前往襄阳,但被鞑子军截获,人财两空。”
“这群无能之辈!”赵与芮闻言,忍不住破口大骂。
朝中千辛万苦攒起来的粮食和食盐居然被截了,如此一来,非但没有帮上襄阳,反而解决了蒙军冬季的粮草难题。
“这哪里是求援,简直是资敌。本王要弹劾那些尸位素餐之人!”赵与芮一甩大袖,转身就要离开。
赵与芮骂的自然是贾似道及其爪牙手下。福王和贾相国素来不合,已不是什么隐秘之事。
见赵与芮要甩袖离开,管事连忙又道:“王爷,小的还没说完,码头传来消息,就在刚才赵云带了三百匹马进了保安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