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忠几乎是被光着身体拖上一辆马车,然后被蒙上眼,堵住嘴,带到这间空旷的屋子。
赵云抓捕自己的时候,没有蒙面,显然是事出有因。
可是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难道说那件事情事发了?
魏定忠眼珠转动,不过是片刻功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听朝中大人说,赵云得以调到这里当走马承受,是那个大人物的推荐,而他本人前几日也说自己的工作重点是对付蒙古人。
声犹在耳,他怎么就把自己抓了呢?
走马承受具备监察之职,但是没有拘拿审讯的权力,他怎么有胆子直接捉拿自己?
所有这些念头只是刹那之间,魏定忠抬起头,看着烛光染成一片暖黄的那张年轻的脸,一股邪火蓦然涌出。
“赵云,你胆大妄为!某乃朝廷命官,你有何资格拘拿于某?你若识相,速速将我放了,否则……”
“啪!”
魏定忠话还没说完,就见赵云突然起身,手臂隔空猛地挥向自己,紧接着,一条黑影从烛光下闪过,一条鞭子恶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魏定忠的身体剧烈的痉挛抽搐着,口中禁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赵云抖了抖手中的鞭子,鞭子像一条毒蛇,在地上簌簌滑动。
“所问不答,或者所问非所答,都会挨鞭子,知道吗?”
“你……”魏定忠睚眦欲裂。
“啪!”赵云右手一挥,皮鞭再次带起了一道皮肤,魏定忠口中的惨叫,比之前更甚。
赵云卷动着鞭子,左脚迈出半步,身子微侧,手臂虚抬,待对方声音渐弱,做好了挥动第三鞭的动作,开口道:“我问你知道吗?你的回答是‘知道’。所问不答,或者所闻非所答,都会挨鞭子,知道吗?”
“啪!”皮鞭再次落下。
“知道,知道。我知道。”魏定忠涕泪横流,眼前一片模糊,浑身疼痛的好像要炸裂开来。
三鞭子下去,魏定忠那桀骜不驯的文臣风骨立刻荡然无存。
在这一刻,魏定忠只想赵云有话赶快问,问完放自己回去。他从不知道被鞭子抽打是如此痛的钻心彻骨。
“很好。”赵云将鞭子递给身边的石井太郎,回到椅子边坐下,翘着二郎腿。
“你下午去盛福昌米铺,做什么?”
果然,对方果然是为了那事来的。
魏定忠脑中飞快盘算,就见赵云一挥手,他身边的那个矮粗大汉,手臂扬了起来。
“啪!”
“啊——!”
“再问一遍,你下午去盛福昌米铺,做什么?”
“买,买米。”
‘啊——!
“第三遍,你下午去盛福昌米铺,做什么?”
“我,我,我去见宁掌柜。”
“为什么要见他?”
“为京湖制置使钱粮官一事。”
“很好,你看,这样聊下去,大家都很开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