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伙计,这是我分内之事,大少爷言重了。”
仰起脖子,赵云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用袖子豪迈地擦掉嘴巴上的酒滴。
司马御风脸上带笑,心里苦涩。他从小文弱,就想做风一样的男子。
最为可悲的是他在花街柳巷,被司马焕捉住,吓出了毛病。他一直不敢成亲,直到两年前,司马焕给他找了一个神医,他才恢复了一点功能,才敢去柳家下聘礼,准备迎娶柳北。
为了急功近利,他这次去了成都府,又开了很多壮阳类的药,准备大补一下,也好度过洞房花烛夜。如果运气好,能生下一男半女,那他就有后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司马御风昏昏沉沉地回到房中。才想到今天的药还没有服,就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个瓷瓶,里面装着很多黑色药丸,发出一阵奇香。
神医说过,他专治男人的毛病。那些从宫里出来的太监,吃了他的药丸以后,都有了后代。这让司马御风激动,太监是被阉割的,都能恢复雄风,那他就有了希望。
这药丸特别贵,一粒药丸一百两银子,这一瓷瓶药丸,价值一万两。只有司马焕,才舍得花这么大的血本,为司马御风治病。
本来神医说了,一天只能吃一颗,但司马御风想尽快治好病。就从两颗加到五颗,变得红光满面。
现在婚期临近,司马御风就自作主张,吃了十颗。他的身体就如做了火,让他飘了起来,飞上天空。
他想起了花街柳巷的女子,她们真美呀!对着他招手,把粉嫩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发出一阵妖媚的笑声:“大少爷,到屋里坐坐。”
我坐你个大头鬼,平常儒雅的司马御风爆了出口,扯着女子的手臂,把她丢在了床上。
他记得,司马焕不准他出去玩耍,把他管得很紧。但他还是对外面的时间,充满好奇,等到家人睡熟,悄悄地跑了出来。
花船上的姑娘真美,唱着动人的小曲。他的出现,吸引了姑娘们的眼球。他不但长得俊朗,手里还有银子。
她们就把懵懵懂懂的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他就爱上了花街柳巷,爱上了这些如火一般的姑娘。
“哐镗”一声,司马焕踢开了房门,把光溜溜的司马御风,从床上提了起来,丢到地下:“你这败家子,已经定亲了,还敢出来鬼混。如果被柳家的人看到,我的老脸还往什么地方搁?”
沸腾的血液,被一阵刺痛封住,司马御风跌入了冰窖。他听到了折断的声音,不是来自骨头,而是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
一个不能让他成为男人的地方,让他变得越来越娘的地方。
心在坠落,身体在坠落,这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把他吞没。阳光消失了,房屋消失了,亲人消失了,司马御风也消失了。
就如一阵风,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去了何地。只在人间留下一丝痕迹,就已经无影无踪。
日上三杆,丫环们在院子里忙碌,要把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站在司马御风的门外,司马二叶使劲地敲门:“大哥,起床了,咱们说好去飞仙阁的。”屋里没有人应声,死一般寂静。
“哼,还说你是大哥,比我能喝酒。我都酒醒了,你还趴在床上。”
司马二叶嚷嚷着,坐在门槛上,哂着太阳,咪着眼睛,回味着昨晚那些美丽的姑娘,都在向他献殷勤,忍不住地笑出声。
“二少爷,你笑啥?”
司马御风的贴身丫环春梅,摇动着丰满的腰际,款款走来。她的手里端着铜盆,里面装着热水,放着毛巾。
“我笑春梅长得更美了,应该被人收入房中了。”
春梅的脸红到耳根,司马御风早就要了她,但就是没有把她收入房中,就去了京城。这次等司马御风娶了柳北,她一定要争取位置,不能再做丫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