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我的终身大事……”顾枕委屈巴巴，“父皇可曾为儿子想过？”
皇帝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八你有什么不服气的？朕一直教育你，要做一个有用的人。你看看，这次和亲就是你发挥作用的大好机会呀。”
“儿子很没有用吗！”顾枕咬牙：“哥哥们不能去和亲吗！”
“你看，太子又能生，又很正直，还有点脑子，待朕百年以后，自然是他做这个皇帝，老二和老三合伙跟明什克做生意，近来也能从那些黑熊手里捞到点儿好处了。他们当然比你有用，而且都已经成亲生子了，伊宾里通行一夫一妻，他们可不合适。”皇帝掰着左手的小指、无名指和中指，数给他看，“至于你那些没成亲的哥哥，老四一心侍奉佛祖，月月在大相国寺讲解佛理，为我大梁祈福，深得信众仰仗。”
太后表示赞同：“要小四还俗去和亲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可没有能耐代替他念经，啊，今日上元夜，他晚上还要去大相国寺讲经呢。”
顾枕黑着脸，又听皇帝继续数道，“朝臣也说了，老五容颜太盛，万一那几个公主为了他那张脸争风吃醋，伊宾里女王恼怒了，咱们也就没有半点好处了。”
太后撇嘴，“小五他母妃就是个仗着容貌兴风作浪的……”
皇帝尴尬地咳了一声，这下左手已经数完了，又伸出右手续道，“老六一心经营邸报，成日不见人影，这伊宾里都过来迎亲了，朕放着你这个窝在宫里的不要，去抓他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实在是劳民伤财，很没有必要。老七虽然也没什么用，但是很受朝臣的女儿们喜欢，这些朝臣若是想闺女嫁给老七，就不敢对朕太不恭敬，这一点你可比不上。”
皇帝数到了右手的中指，对着顾枕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朕养了你十八年，其实也不知道小八你会些什么……”
顾枕给他打击得眼圈都红了，求助地望向太后：“祖母……”
太后立刻为顾枕撑腰：“谁说的！小八他……”老祖母眯着眼睛想了想，才张嘴又在脑海里打消了想法，如此气势便弱了几分，“小八这孩子，嗯，从不惹事生非！”
皇帝叹口气，“母亲是不是也发现，那经商的头脑，为政的才干，过人的武艺，他一个都没有，不仅如此，小八连朝臣都认不太全，朋友也没几个，胆子也很小……”
太后也叹了口气：“哎呀，可怜的小八，这么多兄弟，他真的是最没用的一个……”
顾枕捏着拳头，坚定地反驳，“我很会读书的！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医卜星相我都读过，我还会史学、算学！”
“所以朕留着你可以干嘛呢？”皇帝站起来打了个呵欠，“让你在太学激励那些士子努力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