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里,炫丽的焰火还在继续,戎装的士兵迅速四下散开,封锁了东宫各个通道。
“白将军!”看到白胜,青贠却忽然抽出剑来护在罗芸身前。
“你对我拔剑?”白胜看着青贠,冷冷哼了一声。
“我青贠今日就算死,也不能让芸儿去陪葬!”青贠冷冷地看着白胜,依旧紧紧护着罗芸。
看着宫内全部换了面孔的侍卫,罗芸也意识到了必定有极大的事情发生。
“青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青贠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着,依旧盯着白胜,白胜却慢条斯理地道:“新帝驾崩,你身为新帝的贵妃,理应为新帝执灯引路。”
“你说什么?他……死了?”
这一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砸得罗芸手足无措。
“放马过来吧!”
青贠拼死护着罗芸,却敌不过越来越多的士兵,终于被擒。
白胜冷冷道:“我念你是前锋营的副将,是我的属下,我留你三分情面。你若弃剑投降,我可以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之罪。”
“带走!”白胜冷冷吩咐,立即有人过来拖住罗芸。
“放开她!”青贠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罗芸。
罗芸这才反应过来。
她冷冷地甩开身边的人,走到青贠面前,向他温柔一笑:“青贠哥,我们今生缘尽,只有待来生再续。我是陛下的贵妃,自然……自然该为陛下执灯引路……”
“不,芸儿,我不能让你那么去死……”名为青贠的年轻将领拼命挣扎着,目眦尽裂,然而站在他身前的罗芸却只有摇头。
“青贠哥,我走了,你千万不要抗旨,你要为我坚强地活下去。”
罗芸说罢,转身跟着侍卫离去,再不回头。
白胜走过来,在青贠肩上拍了拍:“你要怪,就怪那个给太子下毒的人吧。”
“芸儿……”青贠悲哀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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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宫的摆设一如从前,没有丝毫的不同。
从寒玉宫送来的白玉香炉还是放在床头,只是已经没有人来点上宁神的薰香。
盆内的兰花已经凋谢枯萎,没有人来浇水照顾。
后园的荷花已经开败,残破的荷叶漂浮在不再干净的池水上,连池塘内的锦鲤也已经开始死去,偶尔有翻着白色肚皮的死鱼飘在水面上。
漱玉宫的摆设一如从前,可是一切却都显示出破败的迹象。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年轻的皇太子在刚刚登基之后,新婚之夜便突然死去,甚至还来不急坐一下那本该属于自己的龙椅,来不及和自己美丽的皇后洞房花烛,便一命呜呼。
只留下年轻貌美的皇后,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搬回了漱玉宫。
新皇新后的故事早已成为了历史。
水云天的大厅里,说书的人在讲着儒雅的三皇子带着美貌的皇太子妃去给皇帝祈福祈来火凤降临的故事。
大街小巷的茶楼里,还有评弹的乐人在唱着皇太子携太子妃进入沃玛森林化解灾难的传奇。
而年轻的太子和美貌的太子妃之间是否真的不合,太子妃与三皇子之间是否真的有私情,失踪的三皇子是否真的谋逆弑父的争论都早已经无法考证。
这一切都只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