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世界相不相同,做人做事是同理的。
根本没有剑法秘笈的阿飞和西门吹雪,又何尝不是金庸先生所阐述的无招胜有招。
无招,不也是一种招吗?老爹的武功就是这么练的!剑意或者说人本身比任何剑招都更重要。
这才是精髓,这也就是《李氏剑法》,整本剑法其实只阐述了一个道理,就是持之以恒,这和朱久炎自己的理念也是不谋而合的。
想通这一点,朱久炎心中又兴奋起来,他继续翻看,只见剑法后面写着几句话:此剑法五岁可练,每天挥剑三千,持之以恒,辅以药浴,十年后能以二十斤铁剑将剑法在三炷香内施展千回,则剑法初成。
朱久炎不由咋舌,挥二十斤重的铁件一千下,还要在三炷香的时间内,才是初成,这是什么概念?不可思议的臂力,他前世空手挥一千下都嫌手酸,更不用说拿二十斤重的铁剑了。
药浴?看来这药浴也是关键,用什么药方沐浴,如何沐浴?这都是不能马虎的事,他将剑谱翻到最后一页。
药浴在剑谱最后写得清清楚楚包括每一步的方药步骤,药材虽然不怎么名贵,但每次的用量却是惊人。
大量药物用于制作药浴,按照《李氏剑法》每日练习,打熬身体,每过五天就要药浴一次,吸收药性,修补养护身体,增加身体本源和气血。
当然财力足够的话,两天一次最佳,看来老爹应该就是两天一次药浴,李天佑肯定只能五天一次了。
难怪自古都说穷文富武,武艺就是坚持不懈地打熬身体,虽说人的意志和毅力是关键,但钱财也是缺一不可的。
家里若是没有充足的钱财,如何能供养得起这练武的花费。
还好,朱久炎完全不需要考虑这样的花费。
他将《李氏剑法》收进怀中,站了起来,他已经明白,只有经过辛苦的训练,再配合药浴的辅助才能进行筋骨改造。
《李氏剑法》的方法放在现代也是比较科学的,从小持之以恒坚持下来,长大以后,力量和速度才会异于常人,才能最大程度地激发人的潜能。
那些猛将,包括他的父亲朱柏和李天佑,都是打小就这么练的。
而那些普通人,大多在成年以后才开始训炼,那时筋骨已经长成,也没有药浴的辅助,已经不可能突破人体极限。
所以他们只能将招式练习熟练,永远成不了绝世战将。
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武侠小说中的内功,也没有高深莫测的招式,武力的高下,只是在于使用武器的人。
打个比方,关羽、张飞、赵云的招式都非常简单,谁都学得会。
可为什么整个天下也出不了几个能与他们抗衡的猛将,那就是因为普通人没有他们的力量,没有他们速度,没有他们血气强大,骨骼坚硬,没有他们从小练成的意志。
当然也不乏天赋异禀的人,不需要药浴就能突破的,但这样的人非常之少。
想通这一点,朱久炎翻身而起,动作异常敏捷地抓起木剑,认真地从直刺开始练习。
腰部发力,对着人形布靶奋力前刺,嘴里还大声念道:“直刺一,刺二,刺三、刺四……刺一百……刺五百。”
刺到第五百下,他再也刺不动了,整条右臂的肌肉都开始发酸,发胀,发软,并且肌肉还在不由自主地一直抖动,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
此刻,朱久炎已经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右臂根本使不上劲了。
他放下了右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木剑换到左手,继续用左手练习直刺,嘴里继续大声数术,“刺一,刺二,刺三……”
“下劈一……”
偌大的内练武场,一直回荡着他那报数的声音。
人只要专注于一件事情,时间就会过得飞快,朱久炎左右手互换,交替进行练习和休息。
横扫、上撩……所有的基础剑招都给他演练了一遍。
凭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他现在将招式顶多能做到每次挥剑五百,根本到不了挥剑三千的地步。
“呼呼呼……”他已经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四肢乏力,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他没有坐着或躺下来立刻休息,反而站在原地稍稍甩臂,调整呼吸频率,尽量放松肌肉,努力使自己兴奋身体的平缓下来。
身为体育老师的他知道,剧烈运动后是不能立刻休息的。
若是立刻蹲坐下来休息,会阻碍四肢的血液回流,影响血液循环,加深身体的疲劳,使锻炼效果大大折扣。
不只不能休息,为了防止肌肉变得僵硬,还应该继续做徒手操、步行、拉伸按摩等,帮助身体恢复到锻炼前安静状态,避免出现头晕、乏力、恶心、眼花等不良现象。
比如他现在做的各种拉伸动作,就能有助于恢复身体的疲劳感,减轻酸胀不适,还可以增加身体的柔韧度,提高协调性,美化身体线条,使锻炼效果达到最大化。
豆大的汗水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朱久炎努力保持着静态拉伸的姿势,轻松愉快的情绪从心底慢慢升起,进而传遍整个身躯。
累中带爽的感觉能让人褪去一切凡尘的烦恼,让心飞翔,使人神清气爽。
这个方法是管用的!
第一次练习照着《李氏剑法》练习,朱久炎就找到了宁静、找到了归属、仿佛有所感悟。
“很好!”一声称赞传来,朱柏抱着一柄长剑缓步走进了练武场。
“你这几个姿势倒是巧妙得很,有那么一点道家的韵味,李天佑教你的?”走到朱久炎面前,朱柏一边欣赏着地板上的汗渍,口中一边笑道:“不愧是咱的种,跟咱一样有毅力。”
朱柏显然先入为主地认为朱久炎做的拉伸动作就是李天佑传授的,他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
朱久炎停下了拉伸,转头望去,蓦然发现,身为养生专家和绝顶高手朱柏竟然带着一双熊猫眼,整个人都好像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朱久炎调皮地朝着他眨眨眼问道:“父王你这是怎么了?昨晚给人打劫了?”
“……”朱柏的眼角不停地抽搐,望向朱久炎的眼神颇为不善。
朱久炎一楞,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大祸临头的预感。
此时他脸上早已不复调皮的模样,睁大眼睛,一幅呆萌的样子,站在原地和朱柏对视。
心里中满是懊恼:完蛋,祸从口出?他这黑眼圈怎么好像和我有关啊。
朱柏悲愤而幽怨的语气道:“打劫咱的人是为了你,你说咱现在是不是应该趁机欺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