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孟熜!拿命来!”朱久炎猱身而上,直至近前,才大喝一声。
眼看朱久炎如风而至,朱孟熜神色瞬间微微一紧。
他暗吸一口气,荡开前方剑上的几把兵刃,手中重剑如电,从下自上划出,挟着雄劲之力,后发先至。
锵——
星火四溅,剧烈的激鸣震荡耳膜。
双剑相击的刹那间间,二人的身影同时一震,朱久炎感觉到那巨大的反弹之力灌入身体,直震得体内气血微微一荡。
朱孟熜也是胸中气血剧烈震荡,一息之后方才勉力平伏下来。
二人神色同时一变。
朱久炎目似刀锋,冷冷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这该死的痨病鬼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举剑齐肩,面容神凝,剑尖遥指朱孟熜,就这么一步一步向着朱孟熜走去,每一步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其实是一种杀气,朱久炎的每一块肌肉都已蓄劲待发,每块肌肉都到了一种爆发的临界点,这是他进入入室境巅峰才掌握的一种威慑力量,每一步都在叠加并积蓄气势与力量。
随着朱久炎脚步移动,那种威凌天下的气势越来越凝聚,越来越超拔,越来越激昂。
朱孟熜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仿佛朱久炎随时会一剑向他刺来。
蒙鉴抓着自己一支流血的胳膊不住点头,这是沙场老将上常用的威慑,通常是用大队骑兵压迫敌人,威慑敌军的战术。
没想到世子也懂得此法,亦或是武艺到了一定境界自然领悟的?这种以威压之势压迫敌人的方法,他以前只在朱柏的身上见过,真没想到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蒙鉴忍不住高兴起来,暗暗为朱久炎加油打气。
“你不是很厉害吗?痨病鬼,你在怕什么?在怕什么?!”
“今天看谁死!”朱孟熜顿时给朱久炎那接二连三的“痨病鬼”给彻底激怒了。
这三个字,宛如千斤重锤,一锤一锤的击在朱孟熜的胸口上,让他想起了很多不想回忆的事情,他怒吼道:“朱久炎,死——来!”
话未言尽时,朱久炎却已纵身而上,手中望舒剑似狂风暴雨般急袭而至。
再厉害的对手只要一被不激怒,便会露出破绽,朱久炎知道“痨病鬼”这三个字一出,朱孟熜便会丧失理智,果然如此!
他的气势已经积蓄到了顶端,他等的就是这个破绽!
朱孟熜已知自己中计,忙是双手握剑相挡。
吭!
又是一声闷响,那当头劈至的望舒,如泰山压顶一般,重重地轰将下来。
幸亏望舒剑是天外陨铁打造,皇家工匠淬炼的神兵,如是一般的宝剑,此刻在这两个怪物的巨力之下,恐怕早就断裂。
朱孟熜只觉大力撞入内腑,直震得他气息一滞,握剑的双手涨得血红。
“这朱久炎的武艺和力气,竟然可以在本王面前占上风?怎么可能!本王吸收了这么多人!本王这剑也重达……哼……大意之下,竟失了先机!”
剑光一闪,说时迟,那时快,朱孟熜的胸膛已经被朱久炎左掌突然袭击,就像被击中的沙袋一样,凹陷进去好大一块。
一股股鲜血就跟喷泉似的,从朱孟熜嘴里喷溅出来,血沫汩汩地溢出。
朱孟熜瞳孔霎时急剧收缩,表情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他疼得醒悟过来,再也不敢妄动心神,闭紧嘴巴,倾尽全力,将朱久炎的望舒荡开,顺势重剑斜刺而去。
震惊之下的朱孟熜,心知这场战斗是生死之战,施展出全力,再也不顾及旁人的目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与朱久炎搏命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