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他们是湘军!”
“湘军攻来了!”
徐忠斩杀封于休的动作,犹如平地惊雷,城楼上下的守军顿时惊醒,一时间锣声、鼓声大起,四处人影晃动,冲过来应战。
衡州虽然是府城,但却身在腹地,防御设施修得不算齐全,守军又在封于休的一番折腾下,早已疲惫,论战力根本就不是精神饱满的湘军对手,一番杀戮下来,就被湘军逼到了一处,勉力支撑。
徐忠见己方已占了全面优势,扬刀挑起封于休的头颅,朝着守军大喝道:“湘王左卫指挥同知徐忠,跟随湘王奉天靖难,铲除朝中奸佞。封于休已死!衡州城内的王爷旧部与士绅,还不快快站出来,与我军占领全城!!!”
“封于休死了!封于休死了!跟随湘王靖难!”反对新政的一些军官与士绅,见到封于休的头颅,当即在后面反戈一击。
湘军气势更盛,一个个狂呼乱叫着向着守军狠狠杀去。
衡州守军见平日威武得不得了的知府大人突然丧命,又被内外夹击,一时间尽皆胆寒,顿时炸了窝,有跪地求降的,更多的却是转身惊惶逃跑,防守阵势立呈瓦解之势。
徐忠并没有挥兵掩杀,只是收押降卒,分派兵马守住了各个城门,同时一边街巡查安抚百姓,严厉整顿城内治安,一边又派出快马回岳州报捷,同时派出得力人手,前往各乡各村招募壮勇之士,又命人整顿降军,筹备粮草,一时间,整个衡州城都变成了热闹的大军营。
在徐忠取衡州的同时,武延光的水军从水路分别将叶信、魏志勇、黄芳、王佐、潘振、张天成、杨巍等人率领的兵马,送到各自的目的地。
上了岸之后,他们立即率领兵马轻抄小路杀到了蕲州、潭州、峡州、辰州、长沙、澧州、沅州、汉阳、耒阳等地的府城之下。
他们手中皆握有盖着吴杰与练子宁的印信调兵手令,轻易就骗开了城门。
城内早有东厂密探散布消息,城内守军反应正如杨士奇所预料的一样,大部分主动投降,即便有负隅顽抗的,也被不满新政的士绅带人击杀,携城归附,十府五十余城,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就被湘军兵不血刃地攻克了。
“好!”
接到徐忠、叶信等人分别派人送回来的捷报后,朱久炎大为欣喜,湖广行省最主要的府城被他们占了大半,不单单意味着湖广全境被纳只是时间问题,更意味着瞿能率领的那路大军对于湘军而言将处于一个送货上门的状态。
湘王府能够以湖广行省为根基,迅速攻取下游赣鄱行省的大片领地,若是能寻机消灭鄱阳湖的朝廷水师,贯通东西,与海外的李天佑等人会师,更能按照他原定的计划,毫无阻碍沿着长江,直达南京城下,夺取京城!
……
当阳城县衙之后,瞿能正与瞿郁、瞿陶、王通、当阳县令等随军文武商议进攻计划。
当阳距离荆州非常之近,渡过东边的沱江便是荆州境内,只要搭好浮桥,便可以挥军夺取湘王的老巢荆州!他已经从荆州那边逃过来的败卒口中,知道了湘王举旗造反、练子宁兵败身死、吴杰惨败被俘,湘王已经招降数万人马的消息,但他毫无畏惧,仍旧率领大军来到荆州。
湘王虽在湖广有坚实的根基,但他新得数万兵马,必定能在朝廷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极速扩张,攻城略地。
瞿能料定荆州必然空虚,即便湘王府留有守军,也定然不多,只要攻下湘王府的老巢荆州,声势浩大的反军必然会土崩瓦解!
“诸位。”瞿能的神色之间充满了振奋,“湘王造反,练子宁殉国,安陆侯被擒,湖广行省已危如累卵。我等食国家俸禄,受命削湘,却未能及时进兵,以至于叛王坐大,罪过实在不小!如今只有毕其功于一役,兵伐荆州,捣毁叛王的老巢,方可上报陛下天恩,下免弃市之祸!”
瞿能轻捋着短须,脸上平静如水,但那眯起的眼眸中,却不经意间掠过一丝微微的得意。他瞿家父子此次也要当阳,赵云曾经的宣武扬威之地,名扬天下!
“打仗一点问题没有,和叛军作战都是我们期盼已久,将军您尽管安排,我们都愿在第一线冲锋!”两旁的将领无不跃跃欲试,心中充满了对这场大战的渴望。
“根据斥候的回报,荆州城的守军只有五千余人,守城的居然是湘王妃,湘王府无人矣。”瞿郁笑道。
“叛王妃守城,想靠一介女流吗?哈哈哈哈……正如将军所料,叛王果真急于扩张,把大部分兵马都带了出去!咱们正好攻其不备!抓了叛王妃,看那叛王两父子拿什么跟我们斗!”当阳县令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地对瞿能的敬佩。
“娘的,要不是练子宁嫉贤妒能,我们的兵马早就进了荆州城了,又岂会给叛王任何机会!”瞿陶骂完之后就向瞿能请愿道:“父亲,一介妇人领的五千兵马何足道哉?孩儿请令,率本部兵马为先锋,替父亲攻下荆州城!”
瞿陶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神情语气中,更是流露着藐视天下的傲然,仿佛拿下荆州易如反掌。
旁边的王通听了却是冷笑不止:就你这没心没肺的张狂样子,在军中也喊父亲,比你那沉稳的大哥差远了,就算你真的赶到了荆州城,恐怕也会成为王妃娘娘的剑下之鬼!何况你可知,你那本部人马里面有多少我塞进去的人呢!?哼哼。
“狮子搏兔尚需使出全力,何况湘王妃不是寻常之人,她出身江阴候府,一生深受将门熏陶,我儿切不可骄傲。”瞿能却是保持着冷静,拒绝了瞿陶的提议,按剑而起,下令道:“诸将既有斗志,本将也是决心全军出动,大伙儿即刻整肃兵马,让将士们饱食一顿干粮,浮桥搭好之后,立刻攻城!”
正在这时,门外部曲老秦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进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竟然被门槛绊倒在地,摔了个大马趴,手上紧握的信札四散飞扬起来,好不狼狈。
瞿能心中惊疑,心忖老秦跟随自己多年,一向沉稳,识大体,这是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喜欢世子很皮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世子很皮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