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永兴王说……他说永兴别院中有被他拿住的白莲教护法,可领王爷前去审……”
“去他的永兴别院嘛……”朱尚炳脸色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诧,对着王妃与下首蒙石头微微一笑,道:“看来果然如蒙大人所说,朱尚烈果真与朱高燧勾结到了一起。朱尚烈不是要向本王详细汇报吗?本王也想看看他有没有长进,带他进来吧。”
等长史下去,朱尚炳与蒙石头再次交流几句后,居然带着几分踌躇满志的笑容,道:“不瞒蒙大人,本王尚武,十分钦佩太子殿下的战功,心驰神往。太子殿下在靖难之役中的各种战法,本王研习多次,破有心得,一直想找机会自己也试试。可惜,本王继承爵位后一直没有领兵出征的机会,如今这机会算是来了。蒙大人且在旁助阵,王妃,把这些膳食都撤下去吧。”
“喏。”
秦王妃带着宫人离开,蒙石头换上侍卫的衣服肃立于朱尚炳身旁,没过多久,长史便领着永兴王朱尚烈走进来。
朱尚烈走过殿门之后,引路的长史就出去了,殿内除了他的兄长朱尚炳之外,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人侍立在旁。
这秦王前寝殿历经了洪武、建文、建业三朝,格局无甚变化,只是添加了一些盔甲、刀剑的摆设,那枚秦王之宝还是放在那非常显眼的老地方。
朱尚烈强忍着不去看它,继续前进。
秦王朱尚炳正拿着一柄长剑站在西墙边的关中地图前思考着什么,地图上有长剑划过的痕迹,他似乎反复比划过很多遍了……
“朱尚烈拜见王兄。”朱尚烈躬身拜道。
朱尚烈抬起手做了个手势,没有吭声。
朱尚烈站直身体,安静地侍立在原地,也没急着说话;他倒是眼尖、发现了朱尚炳桌案上摆放的那块兵符,朱尚炳似乎真信自己的说辞,准备调兵镇压沔县的白莲教叛乱了。
看样子,这计划能成。
想到朱尚炳中计后的场景,朱尚烈的脸都变红了,眼睛也红了,脸颊也因极度兴奋而抽搐了两下。
朱尚炳转过身来打量着他,淡漠道:“尚烈,我们是亲兄弟,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怎么今天如此关心兄长了?”
朱尚烈正色道:“尚烈虽对王位有想法,但也不是数典忘祖、不忠不义之人,白莲教若是成功,不仅会威胁我秦王府,更会动摇我大明江山。在大是大非面前,尚烈跟兄长自然是一条心。”
“大是大非面前,一条心嘛?”朱尚炳不由笑了,“为兄倒是以小人之心度你这君子之腹了?”
朱尚烈眉头一皱,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常,含笑道:“兄长取笑了。”
“不是取笑,我是真的在笑你。”朱尚炳用长剑比着错愕的朱尚烈,冷冷地道:“我笑你骂自己骂的这么贴切,勾结邪教、数典忘祖、不忠不义!本王来猜一猜,朱高燧是不是在你别院?本王若是去了你的别院,是不是马上成为阶下囚,然后白莲邪教沔县再来个起事,而你这个永兴郡王以秦王嫡系的名义,掌控秦王府,接管西丨安军政,与朱高燧、白莲教好好的演上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