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的声音连楼下的简继东和徐慧芳都听到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徐慧芳捂着嘴,身子不由自主的倚靠在门框上,哆哆嗦嗦的问道:“悠,悠悠,怎么回事?”
简悠抽噎的声音瞬间停住了,她身子一软,彻底瘫坐在地上。
她手忙脚乱的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一抽一抽的压抑着破口而出的哭腔。
简继东向来清润的眼底瞬间变得四分五裂,他搀着徐慧芳,不可置信的问道:“悠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简悠神情恍惚,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喃喃道:“我被人强...”
她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侧的简蔚捂住了嘴。
“别说了姐,你别说了!”
他不用再听下去,就知道剩下的那个字是什么,他没办法完整的听完那个词。
当然,简继东和徐慧芳也没办法。
即使这个词没有完整的说出来,这件事也像是晴天霹雳般炸毁了这个家。
徐慧芳早就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简悠身边,将她小心的抱在怀里:“怎么会这样?我和你爸这么多年来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家里的老人也积德行善一辈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
徐慧芳哭的歇斯底里,身形不稳的栽倒在地。
“悠悠,是谁?”
简继东还站在门口,看着哭成一团的妻儿,他沉冷的有些不合常理:“就算倾家荡产,爸爸也要让伤害我女儿的人伏法认罪!”
“不要!爸爸不要!”
简悠挣扎着爬到简继东的脚边,死死抱住了他的腿,泪水大片大片浸湿了他的裤脚。
徐慧芳像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她摇着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简继东:“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去法庭上说出这种事!不行!不行!”
简继东蓦的红了眼眶,他弯腰拍着简悠的背,轻声问道:“女儿,你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简悠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爸爸,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求你,不要报警,不要!”
“悠悠,爸爸会请最好的律师,尽量不让你出面...”
“不要!不要!我说不要!”
她突然崩溃的呜咽着,手紧紧地抓着胸口的位置,浑身颤抖:“季,季然,他为了救我,把那个男人,推,推下了楼,从四楼,那么高,他摔下去了。”
“可是,他竟然没死!”
“他没死,他要季然坐牢,季然怎么能坐牢!”
“季然他不能坐牢!”
她表情痛苦,脸色惨白如纸,轻轻颤抖着瑟缩在墙角。
徐慧芳哑然失声,她紧紧握着简蔚的手腕,身体狠狠地颤了一下。
简继东浑身一震,虽然死死抠着门框,却还是无意识的趔趄了两步。
“姐,听爸的,现在就报警,马上报警!”
简蔚拿出手机,指尖颤抖的点开屏幕,在拨号键上摁下了“110”。
“弟弟,别逼我好吗?”
简悠似是失了所有的力气,虚弱的抬手拿过了他手里的手机,摇摇头说:“没用的,报警也没用的。”
“我求你们了!让我离开厦海!”
“行吗?”
她哭的差点背过气去,哽咽的声音随着她轻抖的身体,心窝处一颤一颤的疼。
她不敢说出那个男人是厦海市市wei书记的儿子,也不敢说她是和那个男人一起去剑桥。
她只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季然待在那种地方,他现在应该坐在教室里,像普通的学生一样,上课学习参加高考。
她不是不能继续和宋煜衍纠缠下去,她也可以起诉他,只要能救季然,她愿意出庭作证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事。
但是她不敢。
她不能拿季然的未来,去冒险。
她赌不起,熬不起,也输不起。
简蔚将她拉起来,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姐,你先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帮你收拾行李。”
“你在伦敦等我,高考结束我去找你。”
“别害怕姐姐,你去剑桥,我就陪你去剑桥。”
“蔚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