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一个在武林世家当中刚刚崭露头角的人,甫一出手,便是揭露如此重大的旧案,这让其他的那些世家难免要议论纷纷,心里同时多了几分提防。而在南宫卓看来,谢轩此举的目的并不单纯,不是想在他面前邀功,就是想借他的手铲除掉澹台世家,而谢轩一旦拿出确凿证据,他也确实会如谢轩所愿。
南宫卓仔细回想当初,他那般费尽心思地搜寻线索和证据,最终却一无所得,为何时隔十三年,却让谢轩找到了线索和证据?难道过了十三年,线索还会自己出现不成?如若不然,那么那些证据就有可能全部都是伪造的!但若要伪造证据,也要有一定的根据才行。最起码他们要有一定的把握,不然岂不是要弄巧成拙?
一众人等来到明晖堂,南宫卓在主位上落座,其他人也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谢轩来到南宫卓面前,将那个纸包打开,小心翼翼地放在南宫卓面前的几案上,说道:“这些粉末是在鹤公子指甲里发现的,虽然时间已久,这些粉末早已没了任何气味,但观其样子应该是‘天南香’。众所周知,天南香是十分名贵的香料,其名贵的原因是制作困难。据传......此香乃是澹台夫人为澹台宗主亲手调制的,澹台宗主为感念夫人制香,所以便将天南香日日随身携带。”
“这更是莫须有了,天南香虽然是我夫人亲手所制,但也并不代表只有我澹台家才有。”澹台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在极力地掩饰心虚,因为他突然想起,当年在混乱当中南宫鹤确实一把揪掉了他随身佩戴的香囊,里面装的正是天南香。
“呵呵~ 澹台宗主,一个巧合或许是巧合,当若是两个巧合遇到一起,那还是巧合吗?出自澹台宗主之手的字条、澹台夫人亲手所制的天南香,澹台宗主若还不承认,是想让我拿出第三样证据吗?”谢轩好整以暇地看着澹台邪,悠哉悠哉地问道。
南宫卓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澹台邪,而后冲身旁一名伟岸男子侧首吩咐道:“青龙护法,吩咐下去,严加看守明晖堂,无本君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诺!”男子应了一声,而后率人来到明晖堂外,将明晖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澹台邪,将你随身携带的香囊呈上来。”南宫卓声音冷冷地命令道。
澹台邪一颗心颤了一下,双手有些不利索地解下腰间的香囊,沈册见此,故作关心道:“澹台伯父这是太冷了吗?怎么双手抖得如此厉害?伯父年纪大了,就该穿厚一些,若是着了风寒,岂不又要大病一场。”
“无妨。”澹台邪心不在焉地回了沈册一句,而后将自己的香囊双手呈到南宫卓面前,仍是不甘心地补充道,“天南香绝对不是澹台家一家独有,还请圣君明鉴!”
南宫卓接过香囊,挑眉看着澹台邪道:“你慌什么?本君只是看看这天南香究竟所为何物。还是说,澹台宗主当真心里有鬼?”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所惧!”澹台邪说的坦荡磊落。
南宫卓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将香囊拆开来,倒出里面的香料,很快便有丝丝缕缕的幽香四散开来:“这个气味果然雅致的很,难怪澹台宗主总要随身携带。”
“不知圣君大人可还记得当初鹤公子尸体的样子?是否两颊发红?当日我在鹤公子指甲里取残存的天南香之时发现鹤公子两颊发红,眼角泛有紫黑色,这个症状应该是身中‘离魂’的表现,对吧,沈宗主?”谢轩转向沈青云,笑着问道。
没有人注意到,在谢轩提及南宫鹤死状之时,南宫卓放在几案上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跳,脸色也极其难看,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
沈青云想了想道:“正是这个症状。”
“离魂究竟是为何所制,相信经历过那件事情的人心里都有数。离魂乃沈家一手研制而成,却同样也不是沈家独有。当初执行那件事情的人里应该也有澹台宗主吧?”谢轩笑望着澹台邪,说道。
沈册听着谢轩说的话,知道这可能又牵涉到一桩江湖密辛,所以谢轩才一直用‘那件事’来代替,而没有直接说明。那件事又是什么事?为何他一点儿也不知道?离魂究竟是一种什么□□?什么样的机密让他爹娘对他只字未提?这一连串的疑问在沈册心里一直萦绕不去,最让他无法释怀的是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而林墨却知道,甚至是刚刚混进十大家族的谢轩也知道。
“没错,正是因为那件事情,才有了武林上的十大家族,此事各位不是心知肚明吗?”澹台邪微微仰着头,颇为傲慢地说道。
沈册听闻此话,不禁蹙眉暗道:“按他这个说法,那件事情竟还年代久远了?没有上千年,也有七八百年,毕竟十大世家的历史也已经有七百多年了。”
“当初执行那件事情的是十大世家,但是手中握有离魂的却只有沈家、林家、澹台三家,澹台宗主,你还有何话说?”谢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