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微微一动,这个李流之绝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孤傲、冷漠、偏执、嘴毒那样简单。
此刻,辛安也没打算现在就去探究李流之的秘密,她道:
“后粟帝有七子,大皇子李昌之最有夺储的实力,但与其他皇子一样,人在封地,无召不得擅自回京,有了我的那张药方子,大皇子便有了回京的借口,以进贡炼丹药方的理由返京,这样,势必会让后粟帝放下大半戒心。如此大皇子便占了先机。”
她娓娓道来,仿佛说的不过是一件寻常事,丝毫不惊心不动魄。
李流之看了她好一阵,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古井无波、深不见底,他松开了辛安瘦削的肩膀:“那又如何?”
少年目光深看辛安,这等皇家事,辛安一介女子,落于荒野僻壤,亦非朝廷中人,是如何得知这些的?难道也是靠占卜出来的吗?未免荒谬!
辛安缓缓地左手揉右手肩膀,右手揉左手肩膀,她笑笑:“也不如何,可惜偏偏还有一个廉王啊。”
李流之心头猛地一跳。廉王的事她竟然也晓得!
几年前廉王逼宫,同国师虚光一派斗得两败俱伤,后来虚光不知去向,廉王也被从帝都驱逐而出,众人都以为廉王是被皇帝派去镇守边塞保家卫国,但实情却并非如此。
“廉王当年逼宫事迹败露之后,这些年却一直默默无闻,不觉得这很奇怪吗?”辛安说到这里,心情沉甸甸的,自己死在含光殿时,听见乱军中打着廉王的旗号,是以,她成为辛安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来龟壳,占卜了此事,“而且,廉王镇守的疆土未免有些太宽,便是你的封地黄桃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李流之惊诧于辛安知道得太多,都想将她灭口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