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倔,既说了要回去,想必他是拦不住的。既如此,不如把他的手令给她,若她遇事需救急,可派人执此令来寻他。
月杀低头一瞧,见手里的是一块令牌,玉面飞雕,并非军令,而是元修的手令。
此等私物给女子……
月杀顿时面色沉冷下来,刚想将手令掷回去,一抬头忽见一物凌空呼啸砸来,月杀未感觉到杀气,抬眼时已看清那物,伸手一接,将元修抱来的酒坛子接到手里,听元修道:“烧刀子给你,喝完了去领军棍。”
月杀捞着那酒坛,微怔。那坛中是满的,可闻着却清淡无味,哪有酒气?
正愣神儿,元修已朗笑一声,大步离去。
暮青离了石桌回屋,经过月杀身边时道:“喝不够,院儿里有缸。”
月杀:“……”
暮青已进了屋,顺手将门关上了。
屋里烛芯儿噼啪,更显夜静,暮青往床榻去,帐子一撩,忽怔。
只见帐中男子枕臂懒卧,外袍已褪,衣襟半敞,乌丝云垂,懒洋洋笑眼看人,似那蓬莱深处恣意高眠的仙。
暮青只怔了片刻,问:“谁让你宽衣的?”
“嗯?”步惜欢笑着不起,“不是你将我推上榻的?”
“是我,不过我应该没宽你的衣。”
“嗯。”步惜欢懒懒应了声,不提此事,只问,“爱卿心情如何?可要伴驾?”
“不好。”暮青冷道。
就知道她会拒绝,步惜欢毫不意外,反倒笑意更浓,手一伸,“那我伴你吧。”
这一伸手,看似漫不经心,暮青却只看见那伸来的手腕清俊胜玉,珠辉眼前一晃,她手腕已被握了!忽来的劲力绵里揉钢,暮青冷不防往榻上一带,眼前便见一片玉白。
温热的体温,男子自然的气息,暮青脸贴着步惜欢半露的胸口,只听步惜欢低沉一笑,胸口轻震,震得她耳根微痒,“可要月杀拿手令去寻人救急?”
天地忽然一转,暮青颈下换作软枕,她刚要答,步惜欢忽然覆下,封了她的唇。
她的清香如人,亦似那雨后青竹,令人想起那翠绿叶尖儿上沾着的晨间露,初品清香寒冽,余香沁脾,悠长难忘。
他的气息如松,常熏着的松木香此时虽不闻,暮青却想起从军前林中溪边的夜,她一直想将那夜忘记,今夜却被催浓,无香,香却浓。他如那霜雪天里的梅,恣意地在她清冷的世界里盛开,织成一片红尘网,网得人想逃却逃不得。
暮青只觉愈渐乏力,昏昏沉沉,她看见烛光映在帐上,那暖黄一豆渐成残影,正觉气息不匀时,步惜欢忽然放开了她。
“感觉如何?”他声音懒沉,似刚睡醒般,微哑,笑凝着她问。
“感觉?”她喘了会儿气,音色竟有几分软侬。喜欢一品仵作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一品仵作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