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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我不要菊!(1 / 2)

一名青衫少年冷笑一声,话里带刺儿,“那敢问白兄,圣上应如何才能亲政?”

这少年是岭南人士,名叫萧文林,崔远结交的五人里,唯有他是江南人,而白姓男子却不在这五人里。五人与崔远相识时日虽短,却志向相投,曾多次听他提及年前在奉县县衙发生的事,也听说他拜了都督府谋士韩其初为师,此次春日宴,五人皆以为是与暮青、韩其初和崔远相聚,烹茶煮酒,共论国事。没想到暮青公务在身,不常来此,反倒是韩其初带了位白姓男子来,听闻是位游学天下的雅士,却不曾听说过名号,只知此人姓白,名卿。

萧文林擅棋,头一天春日宴,别人赋诗作画,他与白卿弈棋,行局过五,竟一局未胜,不由起了好胜之心,今日颇有针对之意。

贺晨道:“在下觉得白兄之言甚是一针见血,谈论国事不可满口空话。”

萧文林顿时如被人刺着,张口欲辩,朱子明、朱子正兄弟忙打圆场。这两人平时辩起来也是没完的,都督府的春日宴上还是不要辩得如此激烈的好。

朱子明道:“依在下愚见,朝中上品无寒门,改革朝政,广纳寒门弟子入仕之道是必行之策,萧兄所言并无错处。只是元相摄政,由不得圣上来改革朝政,因此,大行此道之前还需先行他法。”

“有何他法?”萧文林问。

“在下倒有一法。”柳泽出声道。

少年白衫素簪,斯文俊秀,声如春风,“圣上忍辱负重多年,然此事并非天下皆知。朝中士族弄权,我等一介寒生,有心为君分忧却其力甚微。然,微薄之力可撼日月,我等寒生唯有笔口可倚,何不赋诗广布天下,揭元党篡朝之心,为圣上洗脱污名?”

此言一出,偏厅稍静,崔远沉吟道:“柳兄之策虽然温和,但我等寒生能行的确实也唯有此事。”

他说话间看向韩其初,他年纪比他们长,阅历比他们多,智谋才学更胜过他们这些只读过圣贤书的少年,不知他对此事有何看法?

却见韩其初并未说话,而是一直望着对面那席。

那席上,白卿席地而坐,烹茶品茶,好不悠哉,听见柳泽之策,还是泼冷水,“既知元党势大,自力甚微,还要以卵击石,岂不知诗文一旦传入民间,你等即刻便会被冠以乱党之名,轻则遭官府画像缉拿,重则连累亲眷族人,一旦被捕,绝无可能活命?”

白卿声音颇淡,执茶轻品,少年们无言以对,待茶品过半盏,他抬起头来时,见萧文林满脸激愤之色。

“原以为白兄对世事洞若观火,没想到竟是贪生之辈!”萧文林怒而起身,他自幼擅棋,棋力甚高,少遇能连胜他五局者,原本他对这白卿有些佩服,只是起了好胜之心,想与他辩论政事,没想到他观事眼光犀利,却有贪生之嫌,“道不同不相为谋,萧某告辞!”

萧文林拂袖便出了偏厅,暮青见势从树后一转,佯装刚进园子,拨开桃枝便现出身来。

萧文林迎头撞见暮青,暮青望进厅里,见崔远和朱家兄弟正起身欲劝,贺晨不理会,柳泽一脸忧色,白卿一心烹茶。

“春日宴是应都督之请,萧某早退,有愧于都督,改日定当登门请罪!”萧文林朝暮青深深作揖,揖罢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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