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的计策说完,裴书白当即明白,点点头对师父说道:“师父只管安排,书白一定做到。”公孙忆笑了笑,对着章寒落问道:“章阁主,你意下如何?如此一来,死亦苦必然会相信你章寒落是真心结盟。”
章寒落看着眼前的公孙忆,不知道这个男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更是不知道他此时前来雪仙阁,到底对雪仙阁是好还是坏?章寒落的心腹弟子已然将雪仙阁中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对方,可对方除了自报家门之外,再无更多可以证明自己的地方,听完公孙忆的计策,章寒落隐隐觉察到眼前这名男子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只是自己看不出来,一时间举棋不定,犹豫起来。
天色快亮了,外头的雪已停,室外已经传来几声雪仙阁弟子洗漱的声音,公孙忆知道自己不便再多留,只是章寒落一直下不了决定,这让他有些无奈,公孙忆站起身来,轻轻说道:“章阁主,如今四刹门在侧,若不能早下决断,机会稍纵即逝,白白搭上顾念护法的热血。”
章寒落见公孙忆要走,连忙开口:“公孙先生,若是死亦苦发现疑点,岂不是满盘皆输?”
公孙忆淡淡说道:“这就看章阁主到底站在哪边了?”说完便带着裴书白一道,悄悄下山,路上裴书白问道:“那个章寒落的人,会依着师父的计策行事吗?”
公孙忆心中也没答案,毕竟自己的计策,是在顾念布局之上,加了改动,若是章寒落不愿意冒这个险,自己再上山顶,无异于羊入虎口,师徒俩回到古松林,几只雪雀在头顶盘旋,天已经亮了起来,公孙忆对裴书白说道:“那就要看老天爷开不开眼?想不想让武林正道活下去了。”
裴书白若有所思,喃喃道:“老天爷吗?老天爷若是真开了眼,也不会让裴家有这样的结果,倒瓶村里那些无辜的百姓,又怎么会一夜惨死?”
公孙忆笑了笑,交代裴书白稍作休息,师徒二人各自服用了百青丹,等到正午时分,再次上山。
与昨夜悄悄上山不同,此番再登雪仙阁,公孙忆极为高调,直接从崖边一飞冲天,落地之后直接大吼:“四刹门的孽畜!给我出来!”
公孙忆铆足真气大喊,声若洪钟,整个山顶顿时响彻叫喊之声,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被震的从树冠之上落下,一排排房屋都跟着抖了几抖。
屋中一阵喧闹,四刹门弟子和雪仙阁弟子听到声音,纷纷前来。章寒落带着弟子当先冲来,与公孙忆一对视,章寒落便将眼神看向别处,公孙忆暗暗摇头,看来这章寒落还是不敢冒险,继而又低头轻声对裴书白道:“一会若师父不敌,你只管先走。”
裴书白眼神死死盯着前方,丝毫不为师父的话所动,公孙忆还要交代,不料死亦苦也带着四刹门的弟子走上前来。
一见面死亦苦便笑道:“千等万等,可把你这小鬼等来了,可让我一顿好找,这下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这小鬼跑了。”
裴书白盯着死亦苦,脑中一直浮现家人惨死的模样,一时间连呼吸都变的急促,公孙忆见状连忙将手轻轻放在裴书白肩头,轻轻拍了拍。裴书白便知道师父让自己镇定,于是便调起内息不去搭理死亦苦。
公孙忆接过话头:“死亦苦,别来无恙啊。”
死亦苦这才细细的大量起公孙忆,眼前这男子好生面熟,看了一会这才恍然打虎,继而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公孙家的丧家之犬,就是你把这小鬼藏起来的?”
公孙忆不着急拿出小神锋,而是双手负在背后道:“死亦苦,当年你们四刹为夺我家极乐图残片,将我打成重伤,这笔账今天一道算一算吧?”
死亦苦见公孙忆如此闲庭信步,倒也不着急动手,想着就一个公孙忆带着一个裴书白,纵使雪仙阁的人不插手,四刹门的人也能料理了这两个人,当即便道:“哦?你想怎么算?当年被打的如丧家之犬,苟且得了一条命,还不好好珍惜,倒上杆子来送死?”
公孙忆不去理会死亦苦的讥讽,连连说道:“这笔账,这么算,第一,我记得清楚,当年你打了我三个耳光,我如今要还回来,第二,交还裴家的极乐图残片,第三,去给顾念跪下磕三个响头。这三样都做了,今天我就饶你一命,死亦苦,你意下如何?”
死亦苦哈哈狂笑:“莫不是你公孙忆没睡醒吗?大中午的在这说梦话,那我也有三样,第一,再让我扇几个耳光,第二,把裴家小鬼交出来,第三,去给顾念陪葬吧!”
话音未落,死亦苦突然发难,佝偻傀儡不知道何时悄悄立在公孙忆身后,只见死亦苦手指轻勾,佝偻傀儡一顿怪响,奔着公孙忆后背就冲,公孙忆正要抵挡,不料死亦苦在面前化掌为指,一道浑天指夺面而来,公孙忆不慌不忙,也是一指,无锋剑气撞上浑天指,二者在空中交汇,顿时半空中轰的一声,两股真气对冲炸将开来,公孙忆挡住浑天指,瞬间调转身形,双足轻点凌空跃起,对着佝偻傀儡的头连踹两脚,佝偻傀儡一招扑空,回到死亦苦身旁。
死亦苦停了手,笑了笑:“这么多年没见,你这丧家犬武功见长嘛,而今想打你耳光到不容易了,今日我非要再打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