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又发了癫,真气陡然外放,披散的头发受真气激荡连连摆动,双目赤红像要瞪出血来,口中咬牙切齿的喊着汪震的名字,好似这汪震和青衣男子有这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顾宁顿时三魂丢了七魄,显然这青衣男子是将自己当做了汪震,可眼下顾宁跟一个疯子又如何解释?况且青衣男子已然要杀了自己,哪还有时间容得解释?顾宁心道:''这裴家果然不是良善地,困住了公孙忆、又丢了裴书白,这下好了,自己也要把命搭在这里了。''
可就是这么不明白的死了,顾宁也太冤枉了,还不如在雪仙阁和死亦苦拼一把,便是死在死亦苦手里,也算是有个说法,总好过在这屈死,被一个疯汉当做仇家给杀了。
眼见青衣男子一招火焰掌打来,顾宁已然避无可避,谁知这青衣男子突然将手掌改了方向,一记火光瞬间冲向身后,将一道白色真气荡开,顾宁侥幸得脱,连忙瞧向青衣男子身后,果然是公孙忆,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那里,手中小神锋白光大涨,是他救了自己。
这青衣男子虽说疯疯癫癫,但武功着实不弱,公孙忆刚一脱身,便看到青衣男子打向顾宁,知道自己不瞬间发招很难将顾宁救下,所以二话不说便将无锋剑气斩向青衣男子,青衣男子察觉到身后又异状,赶紧将杀招挡住。原来,方才青衣男子发疯之时,凌空一顿出招,团团火焰四处飘散,烈火便将压在暗道之上的碎物燃烧殆尽,公孙忆在暗道之下感觉盖板有些松动,当即使力去顶,没成想一下便将盖板顶开,见到了广亮,心中顿时兴奋不已,可刚一上来便看到青衣男子擒住顾宁,当即出手相救。
青衣男子一招火焰掌挡住无锋剑气,便愣在那里不动弹,公孙忆一眼瞧见青衣男子神色古怪,也不着急出招,一个起落便来到顾宁身边,一把将顾宁拽起来,顾宁见到公孙忆,顿时放心不少,毕竟公孙忆无论是聪明才学还是武学造诣都不弱,有他在,问题便能有解决的方法,所以当即小声将地面上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公孙忆,只是在提及汪震名字的时候,声音有意压低,生怕这青衣男子再听到发狂。
当顾宁和公孙忆交谈之时,青衣男子像木头雕像一般,半举着右手定在那里,眼光始终没离开公孙忆,公孙忆已然知晓裴书白失踪,一时间心急如焚,想到自己出门之时,特意在附近多转了几圈,确认没有危险才独自赶往裴家,可眼下顾宁又不会说假话,所以裴书白到底去哪了,十有八九和这青衣男子有关。
公孙忆便开口问到:''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青衣男子仍旧不说话,听到公孙忆出口相询,只是动了动眼睛,一双鹰眼竟隐隐透着柔情,看的公孙忆好不尴尬,连忙上前一步,又问了一遍。
青衣男子还是不言,但将目光移向顾宁,本来柔情似水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看的顾宁脊梁骨冒冷汗,此时青衣男子终于开了口,可一开口就让公孙忆无言以对。
青衣男子冷言道:''解梦,你当真跟着这天杀的汪震了吗?那你让我何去何从?''
敢情青衣男子将公孙忆当做了花解梦,又将顾宁看做了汪震,这让公孙忆始料未及,自己堂堂男子汉,竟被别人当做美娇娘,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可青衣男子又道:''解梦,解梦,你别不理我啊,他。。。他。。。他有什么好?你为何?为何偏偏跟了他?''
公孙忆忍不住道:''这位兄台相必认错了人,在下名叫孙忆,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公孙忆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便将公孙二字取其一,报了个孙忆的名字,可青衣男子丝毫不理会公孙忆的话,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盯着公孙忆道:“解梦,你快把衣服穿好,天冷别害了病,再说你当着汪震的面,这般....这般赤裸,也不好。''
不等公孙忆说话,青衣男子又换了表情,一脸的急切,双手连连摆手:''解梦,解梦,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若是喜欢这般穿着,我没半点不高兴,就是怕你染了风寒,到时候又该难受了。''
公孙忆这下彻底没了言语,也不知自己一个汉子,在青衣男子眼里变成了什么样?看来这男子疯癫得厉害,怕是问也问不出来门道,当即便拉着顾宁,准备去寻裴书白,可刚走到青衣男子身旁,一直动都不动的青衣男子突然将手伸向公孙忆,公孙忆还当此人突然发难,当即用手去挡,哪料到此人出手极快,公孙忆架了几招还是被青衣男子攥住了手腕,可青衣男子刚一攥紧,便像被毒虫蛰了一般,瞬间将手缩了回去,脸上犯错孩童一般的表情,小声说道:''解梦,我不是故意碰你的,你别走。''
说完一把扯掉身上的衣衫,也不管公孙忆愿意不愿意,一下披上了公孙忆的肩头,口中兀自重复着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