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朝晖心惊肉跳,原以为找到了乾坤蟾袋的袋壁,便能顺势破了这乾坤蟾袋,哪知自己想法太过简单,这乾坤蟾袋不仅没有伤得半分,反倒是吞掉了自己的照胆芒,眼下利刃丢失,双手又被不知名的东西刺伤,情势可谓极度危急,心中不免懊悔,连叹自己太过托大。
好在这里下脚处已无粘液,行动倒是自如的多,便在心中默默估算从夏夕阴那里到这的距离。
正思索间,耳中传来金蟾长老奸笑:“邱朝晖,等你想明白,恐怕你也离死不远了,只可惜堂堂天池四杰之一,最后竟然做了肥料,等你死了,我便找个说书人,把你的光辉著称书传,好好地跟别人说道说道!”
邱朝晖怒不可遏不禁骂道:“滚出来!和我堂堂正正打上一次!”
金蟾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显露出你终是经验太浅,武林生死对决,那要的就是你死我活,只要有法子结果了你,为何非要跳出来给你打,不瞒你说,那小姑娘一手寒冰真气着实厉害,眼下我这双手还不太能动弹,那感觉和你现在也差不了多说,不过你这会儿恐怕还只是觉得刺痛,过一会那玉蚕螲蟷的毒就会慢慢让你双手变得僵硬无比,到那时我便出来和你打,省得你死了还说我不敢跟你正面交手。算算毒发的时间,也够我过去陪他们几个玩玩儿,你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声音越行越远,听得邱朝晖怒火中烧,连忙抬起手臂观瞧,只见双手手腕处各有两处小孔,瞧着像是被什么毒虫螯牙咬伤,自那小孔为心,一条条紫色网状的线条已经将手腕悉数缠住,一条线蜿蜒而出,更是分出数条,瞧那趋势更是要往手肘处蔓延,邱朝晖太阳穴青筋暴起,耳中全是自己咚咚地心跳声,此时手腕处刺痛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麻木之感,邱朝晖知道不痛反倒麻烦,果然再想动动手指已是万难,不免又是一阵烦躁。
那金蟾长老折返回去,便是给巴图尔喂了黄泉奈何,之后再次来到邱朝晖这边,见邱朝晖正愣愣地盯着乾坤蟾袋的袋壁观瞧,双手垂在身体两边,便知这邱朝晖体内玉蚕螲蟷的毒已经行至双肩,再交手对方恐怕连半点胜算也没有,于是便现身出来,慢慢踱步走向邱朝晖。
邱朝晖察觉身侧有异,连忙转身,这一转手臂竟只是随着身体甩动,金蟾长老一眼瞧见,更加笃定这邱朝晖已经毒发,于是便有恃无恐,开口笑道:“邱朝晖,你可瞧出我这乾坤蟾袋的端倪?”
邱朝晖大怒抬脚便踹,无奈这一脚用力过猛,身子失了平衡,不仅没踹到金蟾长老,反倒是让自己仰面摔在地上,没有双手支撑,一时间竟站不起身来。
金蟾长老狂笑不止,也不着急对邱朝晖出手,而是言道:“年轻人莫要心浮气躁,你瞧我,就算是被那小姑娘打的这般狼狈,也没想着去找他寻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犯不着拿命去搏,到头来人家没伤到半根头发,却把自己搭进去了,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邱朝晖眉头紧蹙,这金蟾长老听着是在说他自己的事,可字字句句无一不是讽刺自己,便是挑明眼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犯不着拿命去拼,可是此时不去拼,这丑胖子便会放过自己吗?邱朝晖本就厌烦金蟾,此时这金蟾不仅没出手,反倒是在这喋喋不休的讲起大道理来,更是惹的自己更加厌恶:“你要杀便杀,犯不着羞辱于我!”
金蟾长老冷笑一声:“呦呵,倒也有几分骨气,冲着你这股子傲劲儿,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说完金蟾长老缓缓抬起一条胳膊,对着乾坤蟾袋的袋壁一拍,那袋壁咕噜噜作响,膏状粘液滚向两边,露出里头的事物。
邱朝晖抬眼观瞧,更是看的自己头皮发麻,只见那袋壁膏状粘液向两边滚开之后,里头竟是密密麻麻的毒虫,一只只叠在一起,螯牙触碰发出沙沙之声,听得更让人胆寒,金蟾长老见邱朝晖脸色煞白,当即道:“你这会儿倒害怕了?方才你伸手进去之时,怎么没见你有半点惧意?”说完便把手伸进毒虫之中,那毒虫好似十分惧怕金蟾长老的手,一个个也向两边涌去,这才露出被无数毒虫覆盖的长剑,正是邱朝晖刺进去的照胆芒。
金蟾长老抽出长剑,丢在邱朝晖身边:“喏,这是你的兵刃,既然要和你打,总不能占你便宜不是?”
邱朝晖肺都快气炸,瞧着金蟾长老好似要来个公平对决,可自己双手已废,哪里还能提的起照胆芒?如今这照胆芒就在自己脚边,可哪里还能用手提起来?更别提用它来御敌了,这金蟾长老已是占尽先机,却在口中标榜公平,如此小人行径更是让人不齿!
金蟾长老见邱朝晖不动,故作惊讶:“哦,我忘记了,你的手不能动弹,那我可不能占你便宜,既然你被玉蚕螲蟷咬了,那我也让它咬上一口,这样一来不就公平了?”说完再次把手伸进袋壁,竟是抓起一只玉蚕螲蟷拿了出来。
只见金蟾长老慢慢蹲下身子,将一只手伸到邱朝晖面前,另一只手把玉蚕螲蟷放在手腕上,口中道:“喏,就是这小家伙咬了你,我便让它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