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那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好歹有了个大致的感觉,这锁链瞧着没头,到了脚下位置,也算是知道长短,忧的是这锁链实在太长了,走了这么久也才走了一半,更听裴书白说这周遭机关皆是从金刚石像发出,而周围除了巨木鹫所在的石像以外,还有另外三尊石像,而至于那三尊上头有什么机关,却是半点头绪也无,而这些机关又全都是出自公输派出自鲁盘大师,根据先前甬道耳廊的经历来看,这试炼之中的机关,没有一个会是简单善予。而至于喜大于忧还是忧大于喜,这个全凭个人心思了。
公孙忆边走边问:“书白,你可曾在那石像上瞧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譬如为何我们走前面那截锁链之时,巨木鹫机关便没有触发,而是走到特定位置之后,才猛然攻来?这点可有发现?”
这句话一问,裴书白心里顿时懊恼,自己光顾着好奇石像面貌,硬是忽略了这个关键所在,更是知道自己和师父的经验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当即开口道:“师父,我只顾得毁掉那些机关,却没瞧见这一点。徒儿太大意了。”
公孙忆当即言道:“你也莫要自责,能凭一己之力飞身上去,这份胆气已是常人难比,毁掉机关更是救了我们几个的性命,至于我问的问题,你也莫要放在心上,毕竟这里是公输派先人设计的,总不能让你这小伙子瞧出来,就算是咱们几个都上去,定定心心的在那研究,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来,不然这些机关岂能对得起鲁盘的名号?”
裴书白知道师父这么说是劝慰之词,自己又怎好安然受用,即便是师父说得这样,自己也好歹仔仔细细瞧瞧石像手掌上的细节,即便是看不出来,描述出来总能做得到,只要把自己瞧见的全都说给师父听,说不定师父就有了应对的法子,越想越懊恼,裴书白恨不得再抓一只巨木鹫再上去一次。
顾宁瞧见裴书白一脸郁闷,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自己也跟着郁结起来。
吴昊瞅准机会,有意让裴书白更加沮丧,故意开口道:“你上去之后就一点儿奇怪的地方都没瞧出来吗?白瞎了这么高的武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听出吴昊说话夹枪带棒,却没有一人出言驳斥,毕竟吴昊说的虽不中听,但说的也有些许道理,春景明心中更是不悦,裴书白这一次跃至石像之上,除了毁掉机关之外再无其他建树,当真是浪费了一次极好的机会,却不曾想裴书白舍命一搏,到底需要多少胆气。
吴昊的话传入裴书白耳中,裴书白表情明显一变,身子也不由得颤动起来,顾宁走在裴书白前头,吴昊这边一说完,顾宁便回头去瞧裴书白,见裴书白一脸伤心,顾宁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红着脸责怪吴昊:“吴门主,你这么说实在是太伤人了,你方才站不稳从铁链上坠落,是书白救了你,你又怎么能这么说他?”
吴昊听顾宁为裴书白出头,心中怨念更深,连顾宁这么温柔少言的人,都为了裴书白和自己辩驳,这裴书白到底有什么妖法?于是便道:“一码归一码,公孙先生也救了我们许多次,也没有哪一次说挂在嘴上的,而且这一次若是公孙先生上去,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是半点头绪也无?”
顾宁本就少言,论辩驳哪里是吴昊的对手?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更是替裴书白委屈,公孙忆回头看了看吴昊,眼中闪过一丝不已察觉的警惕,吴昊把自己搬出来,便是彻底堵住顾宁和裴书白的嘴,自己本就是裴书白的师父,裴书白和顾宁若是辩驳吴昊说的这些话,那便是对师父忤逆,如此一来,不管吴昊说的是什么?裴书白和顾宁都不会再出言反驳,而这些话带来的伤害,会全都留在二人心中,自打吴昊见到天机先生,性子便在潜移默化之中出现了变化,公孙忆隐隐觉得,此子不得不防。
裴书白情绪低落,公孙忆护徒心切,当即言道:“行了!前路未卜,还纠结什么瞧没瞧出关键?倘若这里头的机关都能被一眼瞧穿,这试炼又怎么会被天机先生作为考验之地?书白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先前勿信勿观耳廊,你先比我们这边三个人都要出来的早,光是这一点,我们三个就输给你了,在师父心里你早就青出于蓝,哪里管旁人说什么?”言罢回头瞧了一眼吴昊,吴昊故作不知,没去看公孙忆。
公孙忆也不再迟疑,正色道:“不管前头机关是什么吧?咱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言罢抬腿迈步,寒冰锁链牵着众人,公孙忆走,后面也就跟上。众人一路无话,沿着锁链一步步朝前,然而锁链向上的趋势越发明显,想要在上面稳住身子更是难上加难,公孙忆屏息凝神,每一步都走的极稳,生怕自己一步走错,便带着身后众人遇险,复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能瞧出前头光景,脚下那条锁链从一簇簇石笋中穿过,那些石笋有的是从高出垂下,有的则是从深渊内长出,越向前这石笋越密,有些石笋还隐隐透着光亮,如此一来,众人便不算是在黑暗之中前行,有了亮光,再不是只能瞧见眼前数尺,众人当即为之一振。
公孙忆却出言提醒:“这石笋高低错落,又透着光亮,诸位小心为上。免得再中了什么机关?”喜欢雪山神锋传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雪山神锋传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