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晴瞬间红了面皮,引得六兽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裴书白心中郁结也被这几人的笑声给冲淡不少,倒是吴昊心如死灰,更觉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此时那土楼传出响动,公孙忆自里头缓缓走出,面上表情和进去时没有半点变化,众人纷纷瞧向公孙忆,裴书白更是站起身来相迎,公孙忆朝着裴书白点了点头,却没去理会,而是径直走到公孙晴身旁,将公孙晴揽入怀中,口里笑道:“晴儿,你的眼睛有法子治了。”
众人一听欣喜不已,六兽更是手舞足蹈,有几人甚至蹦了起来,裴书白、吴昊和赤云道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裴书白言道:“师父,你也问了天机先生,如何给晴儿治眼睛吗?”不等公孙忆回答,裴书白赶忙转身朝着赤云道人言道:“道长,吴昊,宁儿和我也问了这个,你们再进去,可别再问了,人人只有三个问题。”
公孙晴又听裴书白提及三人皆为自己问了天机先生,心中感激无以言表,接着便一头扎进爹爹怀里喜极而泣。
公孙忆一脸柔和,朝着裴书白言道:“待我进去后,问的第一个便是晴儿,天机先生也仁义,他说治晴儿眼睛的法子已经告诉宁儿了,我心里不放心,执意要问,天机先生这才告诉我方法。”
裴书白激动不已:“师父,你快说是什么法子?需要什么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吴昊也凑上前来,即便是已经对公孙忆和裴书白心存记恨,但事关公孙晴,这点上吴昊还是在意的,公孙忆见众人围上前来,便把公孙晴轻轻放下,将公孙晴的手递给裴书白,口中言道:“确实需要准备一些,赤云,我本打算从幻沙之海离开后,便随你去寻你师父坐化之处,如今治疗晴儿眼疾的法子我已知晓,恐怕之前说好的事,也要耽搁一会儿。”
赤云道人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师父早已坐化,那所谓的执棋者断然不会是他老人家,去不去他坐化之地倒也不着急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师父真的是执棋者,那我看不看结果都是一样,倒不如为我徒儿治眼睛来的重要,晴儿,你说是不是?”
公孙晴心情大好,忙撒娇道:“师父最好了,爹爹最好了!”
公孙忆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寻一个人,天机先生告诉我,五仙教斑斓谷外有一种明目草,这种草不是天生,而是有人用七种草混种,经过迭代培育而成,倒不是这明目草能治晴儿眼疾,便是这培育明目草的人,或许有法子医治。”
裴书白赶忙问道:“那人叫什么?是住在斑斓谷吗?此行千里远,咱们得早点动身。”
公孙忆连连摇头:“大可不必如此阵仗,师父一人轻便,远比咱们所有人一起走快的多,此去虽有千里,但算算脚程,也不过三四个月便回,天机先生也说,这大漠虽是条件艰苦,但在这里多少比中原安全一些,你们安心在这等我,待我求得高人,死活让他跟我一同来这里,为晴儿治眼。”
公孙晴一听爹爹要一人离去,连忙摇头:“爹爹,我不要你走,你这一来一回如此长的时间,索性就把我带着,我和您一起求他,总省得你再来回折腾。”
裴书白点头道:“师父,晴儿说的不假,你这来回折返实在太费苦工,倒不如咱们同去,若是嫌人多目标太大,那便咱们一同去,路上还有个照应。”
六兽略感不妙,若是公孙忆点头应允,怕是自己六个兄弟要被丢在大漠之中,朱老二开口便道:“对呀,公孙先生,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真要遇见什么事,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俺们六个兄弟虽说武功平平,但多少有些傻力气,让俺们跟着同去,俺们不跟紧便是,不然俺们几个心里头也过意不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都要跟着公孙忆一同上路,公孙忆抱拳笑道:“诸位好意,在下心领了,书白,晴儿自是需要你照顾,在这大漠里头有你们在这里我也放心,不过你们说的也不假,是需要一个人路上帮衬,赤云,一会儿你从天机先生那里出来,你同我一起去如何?”
赤云道人当即一愣,旋即笑道:“那有何不可?我这酒葫芦里头早就空了,一路去那斑斓谷,只消管足我这酒葫芦,去一遭便是。”
公孙忆也笑道:“如此甚好,晴儿还不快谢谢道长。”
公孙晴赶忙开口,赤云道人一把拦过:“胡扯什么?晴儿是我瞧着长大的,我老道可比你这个当爹的还要疼她,你这话说的太外道,是不是晴儿?”
公孙晴微微一笑,更是在心里希望着爹爹说的高人早点到来。
裴书白仍是担忧,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毕竟带着公孙晴赶路实在快不起来,师父此去斑斓谷折返来回虽要数月,但比起等上四五年去龙湫一梦窟,却是要快上很多了,只是心中仍在怀疑,举世医毒冠绝者,不过是那几个人,未曾听过斑斓谷外还有什么隐世的高人,只是裴书白并未把心中疑问说出来:“师父,这小神锋你带着吧。”一边说一边将小神锋捧着。
公孙忆瞧着裴书白手心里的小神锋,眼睛竟有些湿润,这柄利刃是父亲在临终时交给自己的,本就是公孙家的至宝,再加上父亲临终嘱托,更是让小神锋有了另一层意义,而今这柄利刃已经传承下去,便意味着公孙家有了传承,公孙忆将目光转向裴书白,这个徒弟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把小神锋和公孙晴交给他,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