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帮来了煞星,汪入流哪里敢抵抗?平日里欺负欺负寻常百姓也就罢了,来的人偏偏是四刹之一的死亦苦,莫说自己,怕是汪震也不敢怎么样。
死亦苦命人将惊雷帮帮众悉数聚集到一起,腾出来的空屋子将四种异兽安置好,惊雷帮帮众虽有怨气,但哪里敢表现出来?一来汪震和暗流老大花解梦都不在帮中,二来也弄不清死亦苦为何上门,只得乖乖听命于死亦苦。
只是苦了汪入流,先前做了多少孽,眼前就得遭多少罪,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汪入流又有什么法子?
这一日死亦苦歪坐在厅堂当中,正考虑着用什么法子戏耍汪入流,忽闻厅外四刹门弟子声音:“死刹,有要事禀报。”
死亦苦瞬间来了精神,一骨碌坐直身子:“何事?”
那弟子跑入厅堂,一众惊雷帮弟子赶紧跪着移开,让出一条道儿来,四刹门弟子扑通一跪:“死刹,痴奴有异状!”
死亦苦眼中精光一闪,双手一拍椅子扶手,身子呼的一声飞出去,不多时便来到痴奴身旁,身子还未落地,双手真气早已连在痴奴手肘膝盖,以防痴奴暴起伤人。
那痴奴一动不动,察觉到死亦苦浑天指力及身,这才睁开眼来,口中道:“死亦苦,惊雷帮心存异心,你速速灭了惊雷帮帮众,赶往梅花涧劫杀汪震。”
死亦苦闻言一惊,当即明白过来:“原来是病刹,你是何时在痴奴身上绘制千里经络图的?倒叫孩儿们吓了一条!”
痴奴冷言道:“事不宜迟,我不与你多言,你速速去雪仙阁旧址,莫要大意!”
死亦苦点头应允,心中却是不忿,先前是病公子和老头子派自己到惊雷帮守着,这一路走来受了不少苦,哪里有在十方山里待着舒服,好不容易到了惊雷帮,可以享受享受,这又让自己往雪仙阁旧址赶,丝毫不顾及自己感受,再者说,四象机演阵中的阵眼异兽虽是病公子寻来的,但毕竟是自己的阵法,此番痴奴忽然开口,显然是病公子用千里经络图控制了痴奴,不用多想一定是病公子不相信自己,留了一手。
念及此处,死亦苦心中更是怒意渐起,刚要问为何汪震和花解梦去了雪仙阁旧址,痴奴早已恢复如常,死亦苦见痴奴不言语,当即啐了句“畜生”,旋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入厅堂之中,死亦苦早就换了副面孔,汪入流见死亦苦满脸笑意,还当死亦苦心情大好,于是便直起身来,笑道:“不知何事引得死刹发笑,是不是汪帮主办好了四刹门的差,那当真是好事。”
死亦苦狞笑不止,直笑的汪入流心中发毛,再想说些什么,只觉嗓子发干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死亦苦朝着汪入流摆摆手,示意汪入流上前来,汪入流愣了一下,这才缓缓朝前挪步,待其行至死亦苦面前,早已是两股颤颤站都站不直了。
死亦苦仍是发笑,一把攒住汪入流脖子,另一只手两指一伸,指尖红光大作,不等汪入流反应,浑天指便点在汪入流脑门上。
四刹门弟子面不改色,死亦苦用浑天指探查别人意识的事,他们早就司空见惯,倒是一众惊雷帮弟子一个个瞠目结舌,吓的面如白纸。
不多时,死亦苦双手一松,像丢废物一般将汪入流掷到地上,汪入流身下已然湿透,一时间腥臭气弥漫开来。
死亦苦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道:“汪入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也是雪仙阁惊雷一脉的弟子吧?”
汪入流早就吓破了胆,哪里回答的了?
死亦苦旋即笑道:“既然是雪仙阁出来的,为何会如此下作!想我死亦苦算不得什么善人,可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杀,你汪入流倒可以,经你手死掉的女娃娃有多少?你给我说说。”
汪入流吓的魂飞魄散,顾不得身下污秽,跪在便溺里磕头:“死刹明鉴,那些女娃娃死了和我没半点关系,小的不过是把他们拐走罢了,而且这都是为了给少帮主,不不不,给汪奇那个畜生练功用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这笔账算不到我头上啊。”
死亦苦仍是笑道:“武林中人说我们四刹门四刹生性好杀,如此看来,比之你们家少帮主,我们还算是善人了,你如此说你家少帮主,就不怕汪震扒了你的皮?”
汪入流磕头捣蒜,心道自己多少和汪震沾亲带故,就算话传到汪震汪奇耳朵里,自己也罪不至死,眼下只要说些让死亦苦快活的话就行了。一念至此,汪入流便跪直了身子,穷尽腹中词汇,将汪震汪奇连同花解梦悉数骂了个遍,连当初汪震花解梦叶悬那些事也竹筒倒豆子说了出来。
死亦苦听完哈哈大笑:“你这呆子,眼皮倒活泛,知道我是来寻你惊雷帮麻烦的,便在这里可劲儿诋毁惊雷帮,可你不知道,相较于汪震这些人,我死亦苦更是讨厌没有骨气的人,倘若你站直了身子梗着脖子和我抗争,说不定我能饶了你一命,只可惜你腿窝子太软了,我也乏了,你下去跟那些女娃娃们解释吧。”死亦苦一语言罢,手指轻轻一勾,那佝偻傀儡也不知从哪里蹿出,瞬间欺近汪入流,铁身子哐啷一声弹开,不等汪入流反应,便硬生生将汪入流关了进去。
那佝偻傀儡卡卡作响,声音极为刺耳,汪入流声音传出,已听不清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