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晴渐渐恢复平静,在黛丝瑶的鼓励下,慢慢说出了自己的病症:“刚瞧不见那会儿,倒是痛过一阵儿,到现在反倒不那么疼了,只是倒像您说的,会有时奇痒难忍,但我知道不能去抓,所以也只好忍着,好在每天眼睛发痒的时候也就两次,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裴书白一听忙道:“为何你从未跟我说起过?”
公孙晴仍在生气,也不理会裴书白。
黛丝瑶不等隆贵开口,抢先问起来:“晴儿妹妹,那每天两次发痒,可有什么规律吗?”
公孙晴张口便道:“这个起初我也没注意规律,直到后来我发现每天早上醒来,还有每天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会痒上一阵,倒是规律的很。”
黛丝瑶赶忙回头去瞧隆贵,忽然反应过来隆贵也瞧不见,便开口问起来:“教主,晴儿妹妹的眼睛可不大......”
不等黛丝瑶说完,隆贵赶忙拦住话头:“瑶儿说的不错,晴儿姑娘的病症不大常见,毕竟是四刹门武功最高的人,他的阴阳二气岂容小觑,如今郁结在晴儿姑娘双目,寻常医术断难医好。”黛丝瑶当即明白为何隆贵要拦她说话,黛丝瑶本想说公孙晴眼睛不大可能恢复光明了,倘若真的自己将话说完,恐怕公孙晴心里一定接受不了。
饶是如此,公孙晴听完仍是难过到顶点,只是哪里能哭出眼泪来,反倒是如此一来,牵动双目又痒又痛,当即便伸出手来,按压自己双目。
裴书白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拉住公孙晴手臂,哪知公孙晴挣脱开来,哀声道:“你们谁也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这眼睛瞧不好,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公孙晴不住挣扎,裴书白又不敢使劲,哪里拉得住,怕公孙晴双手发力戳了眼睛,也怕自己加了力道,把公孙晴手腕给弄伤,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该当何处,隆贵闻声便道:“晴儿姑娘,你莫着急,我是说寻常医术断难医好,可也没说就没法子医治,你说是不是?”
黛丝瑶这些日子都和公孙晴待在一起,二人早就成了好姐妹,见公孙晴这般模样,黛丝瑶也是悲从心来,赶紧上前拉住公孙晴:“晴儿妹妹,你着急了不是?教主医术高超,一定有法子的,你千万别自暴自弃。”
隆贵点头称是:“晴儿姑娘,你方才说每日有两次双目发痒,一为清晨二为傍晚,这便是阴阳相交之时,你双目郁结阴阳二气,待得晨起时阴气转阳,待得黄昏时由阳转阴,从而引得你双目奇痒难耐,找到缘由所在,倒可以先解了你发痒的症状。”
裴书白赶忙道:“晴儿你听,隆贵教主还是有法子的,你好好听话,不然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公孙晴仍是生气,撅着嘴嘟囔着:“师父师父,原来你担心的是我死了你没法跟我爹交代,并不是真的担心我,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还是让我痛死痒死算了!”
裴书白看着黛丝瑶苦笑道:“瑶姐姐,你说这.....”
黛丝瑶旋即一愣,也反应过来裴书白喊她姐姐也是情理之中,追根溯源,二人还有些血缘,自己比裴书白大上几岁,自然是姐姐,于是便道:“晴儿妹妹,咱别置气了,好好听教主怎么说,先把病痛缓解了,再慢慢医治不迟。”
黛丝瑶不说话则罢,黛丝瑶这边一说话,公孙晴反而气性更大,干脆躺在地上撒泼起来,裴书白和黛丝瑶按都按不住,裴书白好话说尽,却是半点法子也没用,黛丝瑶心下也是奇怪,平日里和公孙晴很是投缘,有说不完的话,可偏偏这会儿只要是自己一开口,公孙晴捂着耳朵就是不听。
隆贵岂能不知其中缘由,赶忙唤回黛丝瑶:“瑶儿,我这坐的有些乏了,你帮我转个身子吧。”
黛丝瑶不知道隆贵为什么非要赶在这会儿挪身子,也只好乖乖起身回到隆贵身旁,隆贵察觉黛丝瑶近身,便贴近黛丝瑶轻声道:“晴儿八成是见不得你跟裴书白走的太近,这会儿在这生气,你要是再往前凑,怕是只会让她更气恼。”
此言一出,黛丝瑶瞬间红了脸,在她心里压根就没有往这块儿去想,想要开口解释,谁知这边刚准备说话,隆贵又拦过了话头:“晴儿姑娘,你听我说几句,你这般哭闹,眼泪却流不出,到时候全压在眼窝里,就算是日后我把你治好了,空怕你眼睛下面也要鼓上一个大包,不知道你瞧没瞧过一种鱼,眼睛下面便是这种大鼓包,瞧着滑稽,一点儿都不好看。”
别看公孙晴一直不停哭闹,实则隆贵说的话,公孙晴一个字也没落下,当即安静了不少,只是对裴书白的气兀自未消:“裴书白,你就是一个白眼狼,亏我什么都想着你,你却嫌弃我眼睛瞎了,宁儿姐姐走了,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别以为我瞧不见就感觉不到,这会儿你倒是话多了不少,我还以为你关心我,谁知道你又喜欢上瑶姐姐了,裴书白,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