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幼年第一次瞧见小神锋之时尚幼,当时是父亲公孙烈和裴无极过招比试之时,公孙忆在一旁观战,公孙烈和裴无极本是文斗,何为文斗?便是二人描述自己所用招式,一攻一守,交替轮转,二人直从天明叙到天黑,却没分出高下,后来二人越说越快,以至于二人都觉得不过瘾,这才由文斗转为武斗,这一番交手又打到第二天天明。
就在公孙忆困得受不住之时,裴无极一招剑出游龙险些点中公孙烈肩头,公孙烈不敢大意,这才使出了小神锋,小神锋一出,无锋剑气陡涨数倍不止,让公孙忆瞧的是瞠目结舌,这二人又缠斗数百招,起初还估计屋舍,到后来不管是裴无极的游龙剑,还是公孙烈的小神锋上挟裹的无锋剑气,都险些将周围屋舍斩塌,二人不约而同罢手收兵,自然也没分出高下。
只等裴无极离开红枫林之后,公孙忆这才问起父亲,那小匕首是为何物?公孙烈颇为得意,将怀中小神锋取了出来,交给公孙忆,公孙忆小心翼翼接过手中。
公孙烈问起公孙忆,可知为何公孙家能跻身三大家之列,便是凭借着无锋剑气,但无锋剑气是公孙家祖上由刀剑之锐意中领悟出的真气,威力也不算太大,只不过有了小神锋的加持,便不可同日而语。公孙忆那时才明白,为何父亲被人称作“神锋无敌”公孙烈,原来说的比不仅仅是无锋剑气,而是公孙家的小神锋。
公孙忆仔细观瞧手中的匕首,倒是没瞧出和寻常匕首有哪里不同,公孙烈这才说起了这柄匕首的渊源,算起来这柄小神锋传到公孙烈手中也有数代,是公孙烈的祖上用重金从公输派手中购得的至宝,那时武林中只认公输派打造的兵刃,能从公输派哪里得到一件趁手的兵刃,成了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事,只不过当初公输派行事太过古怪,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公输派哪里得到宝贝,哪怕是许以重金也不行,必须是公输派自己瞧上了眼,认为前来寻宝之人配得上公输派打造的东西,这才有了得宝的可能。公孙家的先祖如何从公输派哪里得到的小神锋已是无从得知,就连公孙烈自己也不清楚,公孙家传下来的,关于小神锋的事,也仅仅是出自公输派之手和公输派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
相传极北之北有一处奇地,这里常年冰封鲜有活物,一年之中将有半年时间为白昼,半年时间为极夜,白昼之时酷热难当,公输派云游四方,有一奇人恰好来到此地,观天象烈日久久不落,甚微好奇。为抵酷热,那奇人凿穿冰盖躲在里头,便是打定主意要瞧一瞧这白天到底有多长,于是那人便在冰盖之中待了许久,饿了渴了便凿冰充饥,随着冰盖慢慢消融,那奇人只得再往下凿,直凿到一处再凿不动,那人收了工具细细观瞧起来,原来是冰层之下有一怪石,那石头触手时犹如寒冰,却在凿了两下之后,在那白点之处涌出热气,那公输派的奇人自然好奇,细细观瞧起来,又想知道这层怪石到底有多大,于是便在四周开凿起来,又凿了三天,仍是没瞧见这怪石的边缘,但头顶的冰盖已经被烈日晒得融化了不少,那公输派的弟子有些担心,毕竟这白昼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之久,能藏身的冰盖已经所剩无几,所不将这怪石凿通,自己怕是要晒死在极北之北,那公输派奇人怎会轻易人命,仗着一身机关术,硬是将那怪石凿出一条窄逢挤了进去,这才发现那怪石也仅仅是外层十分坚固,越往里越松散,到最里出用手轻轻一扣,便能扣下来一块石头,没多久公输派奇人便见到了怪石内核,那内核也就巴掌大,竟比玄铁还硬,触手滚烫无比,那公输派奇人自然见多识广,虽是不知那东西是为何物,但也知道必是至宝无疑,当即把这石核带了出来。
待那公输派的奇人从怪石中钻出,周遭已变成了一片泽国,原是极昼之烈阳已将周遭融化,那公输派奇人更是笃定手中之物必是至珍,周围怪相皆因自己动了这件宝贝才搅动了周围风水,当即也不迟疑,凭借机关术造了一叶小舟,在水泽之中漂泊起来,也叫这公输派的奇人命不该绝,终是赶上了这极北之地一年才一次的昼夜之替,原本一片水泽之地,在极夜之处,便又化作冰川。公输派奇人能双脚触地,自然比在舟船之上漂泊要方便的多,又因手中那怪石石核炙热无比,正好抵御这极夜之酷寒,就这样公输派奇人一路走出了极北之地。
将那怪石石核带回公输派之后,那奇人细细研究起来,发现这怪石石核材质十分坚硬,瞧着虽是石头,却比玄铁还要坚硬,公输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石核打造成一柄匕首,公输派奇人给其取名叫做“阳极玄金”,意为在极昼之地寻得比玄铁还要贵重的宝贝,那“阳极玄金”更是锋利无比,可谓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随手一掷,便能没地三尺。可谓是当世一等一的神兵利刃,后来被公孙家的先祖获得,一辈辈传了下来。
其实早在公孙忆在天机阁中,从天机先生口中得知神天八物之时,就已经知晓了那阳极玄金就是公孙家的小神锋,如今想来,公孙家一直流传下来的说法,可信度已是极高,那公输派的奇人极有可能便是鲁盘大师,阳极玄金便是出自他的手,连同其他七件至宝,并成为神天八物。好在眼下知道小神锋就是阳极玄金的,还只有自己,至少相较于其他七件宝贝,知道小神锋底细的并不多,但让公孙忆担心的,反而是吴昊手中的神箫紧那罗,这神箫出现的极为诡异,是在试炼之地中,吴昊和裴书白掉入极渊之眼时,遇见的一位七彩高人所增,此人到底有何目的实在未可知。如今苏红木出手,夺走蚺王鼎和血眼骷髅刀,怕是剩下的几样宝贝,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公孙忆脑中飞速地将这一切捋了捋,这才收回心神,朝着病公子道:“眼下摆在你四刹门面前的有三条路可选,其一,便是一路紧追苏红木和熬桀,以病公子和老头子的实力,大可以放手和他们一搏,其二,这么多年你们和息松道人暗通,多少知道他的一些事,只要知晓了他的行踪,大可上门兴师问罪。至于这第三嘛,静观其变,既然苏红木出手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夺走神天八物,那我们只需先他们一步找到剩下的几样,以逸待劳,就不愁他们不现身。”
病公子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却仍是冷着一张脸怒道:“胡说八道!要是能追,苏红木和熬桀脱身之时,我们追上便是,只是先前一番交手,苏红木和熬桀的实力摆在那里,若是贸然追上,万一他们还有伏兵,岂不是白白送死!至于这第二嘛,老头子,事到如今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息松老杂毛在哪?”
老头子阴着一张脸不说话,病公子冷哼一声,转头朝着汪震道:“汪震,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息松老杂毛跟你也有瓜葛,你今天把话说明白,我大可以留你一命,如若不然,我便当这你的面,先把你儿子杀了,再慢慢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