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松道人一通讥讽说完,心情大好,转头朝着熬桀道:“熬桀,你可知为何贫道不杀你?”
熬桀冷眼瞧着息松道人,只说了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连你徒儿都不放过,你这样的疯道士,怎能以常理度之?”
息松道人大笑起来:“不错不错,的确是不能以常理来想,就好比四刹门的老头子,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想当然的以为贫道亦是在他掌控之中,殊不知他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注定要失败了。”言及此处,息松道人忽然拔高了声音:“你说是不是啊?骆投!”
原来老头子早就赶回来了,躲在暗处偷偷观瞧,等待机会偷袭息松道人,当顾宁和息松道人交手之际,老头子屏息凝神,将真气悉数敛在体内,不敢透出一丝一毫。却不曾想还是被息松道人察觉,老头子自知藏不住,忙使出魅影云衡步,瞬间靠近息松道人,接着便是一掌拍出,掌心早就聚集一道黑气。
息松道人不敢大意,闪身一让,拂尘顺势一挥,卷住老头子手臂,老头子使出易劲诀,周身不着半点气力,那拂尘从老头子手臂滑过,挥了下去。
息松道人口中道:“好一招易劲诀,只是找错了对手。”一语言罢,息松道人掌心符咒光耀大涨,朝着老头子腋下便是一击,老头子心如明镜,自己这一掌拍向息松,若是不立马收回,自己腋下势必要中息松道人这一击,而老头子仗着自己易劲诀护体,便想着拼上一招。
可当老头子手掌触及息松道人肩头之时,如同击中金石一般,不等老头子反应,腋下便是一阵剧痛,忍不住朝后退了三大步才站定。
息松道人笑道:“骆投,方才在归尘楼里,你跟贫道说的好好的,贫道念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并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可以总是嫌自己活得太长,非要过来掺和一下,也不知是你真的痴傻,还是以为能敌得过贫道?”
老头子咬牙道:“老杂毛,你老谋深算,我自愧不如,如今这样的局面,算我技不如人,只是我四刹门这几十年的心血,你说毁便毁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息松道人收了笑容,口中言道:“方才贫道和顾阁主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贫道极少对人赞赏,这么长时间以来,贫道根本就没有肯定过谁的实力,而你骆投好歹算一个,如今看来,你如此意气用事,看来是贫道高看你了。”
老头子不去理会息松道人,而是转头对顾宁说道:“顾阁主,这老杂毛实在嚣张,不如咱们合力攻他,先把他结果了再说!”
顾宁收回心神,虽是极不情愿和老头子这样的人联手,但眼下哪里还有更好的法子?于是也没有拒绝,只等老头子动手,自己也拼尽全力。
不曾想息松道人又是狂笑道:“联手?骆投,贫道且问你,当初百战狂的实力如何?百战狂是六道三圣之一,一手傲剑诀挑了武林数十大派,小门小派不计其数,连四绝都要合力才能除掉他,就是这样的人,还只是灭轮回的徒弟,不光是他,对面的熬桀,地上的苏红木,哪一个实力在你之下?好不吹嘘的说,就是眼下苏红木、熬桀和百战狂三人联手,都不一定能敌得过贫道身旁这位,区区一个骆投和一个雪仙阁的丫头,就想着打败贫道?未免有些痴心妄想。”
老头子冷哼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
息松道人十分轻蔑的瞧了一眼老头子,接着便大喇喇地往地上一坐,口中道:“延儿,你去和他俩玩玩儿,也算是为后面的事热热身。记住,玩够了就杀掉。”
灭轮回点头应允,朝前走了三两步,一边走一边真气外放,周身骨骼咔咔作响,身子竟是凭空涨大了一倍有余。
熬桀对顾宁说道:“傻宁儿,你赶紧走吧,灭轮回使了地狱道,一会儿你想走都走不掉了。”
顾宁转头对着熬桀笑了笑:“爷爷,宁儿不走了,就留在这陪着您,师祖留下的遗训,让宁儿找到这个执棋者,如今他就在宁儿面前,宁儿若是走了,便算是违背了在无名洞前的誓言,不光这样,息松道人搅恼我师父的灵躯,宁儿若是就这么走了,他日还怎么见师父她老人家,还有,爷爷您不也在这吗?宁儿若是真走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成天想着自己贪生怕死,丢爷爷一个人在这,想得多了自然落下心疾,日子久了,也会像我师父那样,成了执念,结了心魔,那样的煎熬宁儿看过,经历过,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熬桀眼眶一红:“傻宁儿,好!既然如此,那咱们爷俩就畅快的和他们斗上一斗,便是死也无憾了!”
顾宁精神为之一振,真气贯遍全身,只等老头子和灭轮回交上手,自己便去攻息松道人。
老头子大喝一声,手中真气化作黑白双剑,剑光一闪清白如雪、玄黑如墨,黑白相交直将灭轮回的身子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