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忧愁,马氏一夜未眠,次日便觉头重脚轻,难受的紧。
戈薰见状,忙去请了大夫。
大夫诊脉之后说是忧思郁结过重,问题不大,写了副方子,便告辞离开了。
马氏神色恹恹的倚在床柱上,捧着碗喝苦药汤子,吴妈妈突然走了进来,面有喜色的道:“夫人,大喜事!”
眼下对马氏来说,就是玉知杭高升,都不见的能让她开心!
闻言头也没抬,懒懒的道:“有事就说,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吵的脑仁子疼。”
吴妈妈紧步走到榻边,弯腰看着马氏的脸,笑道:“姑娘从庄子上回来了。”
马氏一怔,旋即抬起了头,惊讶道:“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她没听错吧?
傅时雨回来了?
怎么可能呢?
傅家不是再搞把戏,傅时雨怎么会回来呢!
吴妈妈笑着,重新又说道:“奴婢说,庄子上的那位回来了,这会子正往夫人这里来呢。”
马氏眨眨眼,将手里的药碗递出去道:“快快快,扶我起来,我要亲自去确认!”
戈薰忙上前伺候,两只鞋子还没套在脚上,傅时雨已经闪身进了屋。
马氏推开戈薰,双手放在膝头,端坐着,笑意雍容道:“卿卿回来了?”
宋妈妈愿意帮马氏做戏,笑着补了一句:“姑娘定是听说夫人病了,特意来瞧呢?”
傅时雨哪有这闲情逸致?
马氏死了,她可是开心的要放炮仗呢!
三步并两步的进了内室,挤着马氏坐在了榻边。
距离近了,马氏才瞧出她的不对劲来。
素日里燕窝鱼翅,人参灵芝的补着养着,傅时雨的面皮嫩的像是水豆腐。
这只在庄子上住了几日,怎么住的脸也白了,眼也红了,嘴唇也紫了?
不等马氏问,傅时雨抖索着嘴唇说道:“我...我瞧见她了,好恐怖。”
马氏一脸的茫然,蹙眉道:“你说什么呢?母亲没听懂。”
傅时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氏,一字一句的道:“我瞧见玉卿卿的生母了。”
风和日丽,朗朗乾坤,马氏对视着傅时雨的眼睛,凭空的生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瞧着倒像是惊惧的抖索一般。
傅时雨接着又道:“她就站在那天井里,穿着一身白衣,下半身全是...全是血...。”
“滴滴答答的响了一整夜。”她说着将抖的不成样子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干咽了咽口水道:“她一定是知道了咱们的所作所为,从下面来找咱们报仇索恨来了!”
宋妈妈听到这里,吓得险些跌了手里的药碗,回神看马氏吓得脸色凄白,依靠在床柱上,全然没了主心骨一般,她忙出声道:“姑娘说什么胡话呢。”
“别是看错了,危言耸听的吧。”
“那庄子夫人每年的秋冬季节都要去住几日,干净着呢,哪里有什么血人,什么白衣。”
马氏听着虚恍着精神点点头:“是啊,我每年都会去住的。”
是傅时雨和江明磊成亲,她才将庄子给了傅时雨做嫁妆。
在此之前,庄子上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一定是傅时雨看错了!
如此想着,马氏收了收领口,防止冷风窜进去,故作镇定的斥道:“谁还没个花眼的时候?别大惊小怪的!”
“谨记着你的身份,胡言乱语可是要给家中召祸的!”
傅时雨看她不信,急的都快哭了:“怎么能是花眼?好些人都看见她了!”说着指着水莲道:“你来说,昨晚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