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开着车去了省三建,找到了大学铁子余伟东。
因为他是有背景的妖孽,毕业后直接进了建工集团。
在集团财务部混了一年,就下放到省三建当财务主管一年。今年就蹿上了财务总监的宝座。
既然哥们吃上了肉,那我就毫不客气地要喝点汤。如果汤都不给喝,我就打算到他家天天混吃等死。
当我来到余伟东的办公室时,那小子正在玩一把紫砂壶。
看到我的到来,余伟东愣了一下,然后满嘴喷粪地说,你怎么还活着?我听哥几个说你作古了。我说就算作古了,也得请我们参加追悼会吧?
我知道这狗日的什么意思,嫌我没有参加班里的同学聚会,可那哪是同学会呀,简直就是嫌贫爱富炫耀会。
我知道我混得不如人,所以我就不去丢那个丑。
我说,骂完了没有。老子自打毕业后过得象条狗一样,也没见你们来扶贫啊。今天我是直接要饭来了,没钱。
余伟东大大咧咧地说,没钱我给你。你躲着我们哥几个就是你不对,虽然我们是分得比你好,都走了一些家庭路子。
可那是社会的问题,不是我们哥几个感情的问题。读书时我们是平等的,出了社会我们也还是平等的。
再说了,你在学校也不是一无所得,你摘走了校花,校花坐在你的自行车里笑。而我们却开着宝马,黄脸婆在车里哭。
兄弟,天道都是公平的,给了你这样就不会给你那样。
又被余伟东撸了一通,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寢室长呢。
我拿起余伟东桌面上的软中华,抽出一支点了起来,舒服的喷了一个烟圈。
余伟东拿着刚才的那把紫砂壶泡茶,得瑟地说,这是珍品,也就你来用得起。
上次卓大坤过来,我就是让他干着急,没泡给他喝,别以为他当了个官就了不起。
我听了很是感动,在学校时我们三人最铁,余伟东是老大,卓大坤是老二,我最小,是老三。
我就象是找到了组织一样哭诉道,别提了,杨丽梅跟人跑了。
我发现回到原来的同学圈里,我还是会为杨丽梅的离去而伤悲,因为那里有我最美好的青春。
余伟东惊的差点把紫砂壶给掉地上了,不敢相信地说,你们可是发过誓要到天长要到地久的。那时可差点没有酸掉我们的大牙。
那杨丽梅还说了,你们还别不信,我是那绝情的孤雁,如果牛强不爱我了,我会泣血至死的。
我的泪花子都让余伟东说出来了,压抑了那么久,我就没有找到哭的地方。
余伟东给我倒好茶之后,不说了,递给我一包纸巾,他想让我擦完它。
我才不上他的当呢,擦干眼泪,问了一句,老二过得好不好?
余伟东说,最年轻的实职正科你说好不好,现在专门给大领导写材料,经常在我里这高屋建瓴。
你说就他那经常挂科的成绩,在我面前得瑟个啥?
我听了噗的笑了,他们两人都是在学校比挂科的高手,只有我没挂过。
余伟东见我笑了,不好意地说,当然,我不能跟你这拿奖学金的比。你要多少钱,我先给你十万块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