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莲接到我的报喜电话非常的激动,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说,老大,我晚上想请你吃个饭,今晚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这个面子。
我知道她是真诚的,作为一个在基层岗位做了八年的女工,如今她终于被认可了,这种喜悦之情,是任何快感无法替代的。
或者说,人生最大的快感,其实就是成就感。
我很歉意地说,李水莲,今天我要去老师家里吃饭,明天吧,明天我请你。
李水莲的语气略显失落地说,那就明天,明天你可不能答应别人了。
我说,行,没有问题的。
李水莲依依不舍的挂了我的电话。
我正打算离开观雨轩,却被冯云山给堵得死死的。没有办法,我只好坐了回去,给了他一支软中华。
冯云山笑骂道,狗日的,你这车间主任当得不赖啊,动不动就抽软中华。
我一脸无奈地说,没办法郑总太热情了,他说我再不抽掉,估计这烟快发霉了。
冯云山不屑地说,小心装逼遭雷劈。
我两手一摊说,我有装吗?这烟是他给的啊。
冯云山左看看我的额头,右看看我的鼻子,啧啧地说,狗日的,额泛黄光,鼻挺如蒜,你要发达了,就在近日。
我听了一愣,这狗日的难道真会相术,而不是瞎蒙?难道我有好事,他真的看得出来?
我狐疑地说,拿你那一套哄小姑娘去。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冯云山干着急地说,狗日的说谎,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是一门哲学,不是封建迷信。
平时叫你多读点书,你偏爱放牛,我给你推荐一本《麻衣相术》和《冰鉴》,要么看《渊海子平》也成。
我说,行行行,你爱看,那是你的事,我是儒家,讲究的是修身、齐家和治国平天下。
冯云山不屑道,就你,还修身,失身还差不多。
我发现冯云山老是嘴一歪,一副不屑的样子,顿时就恼了,严正警告他,再当歪嘴和尚就不和他说话了。
冯云山一听,狗脸换得比什么都快,忙问,郑总那么急的叫你过来,究竟是什么事?
我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说,就为了给我一包烟。
冯云山一皱眉头说,再玩我,我俩就断交了。你给我捋直了舌头好好说话。
我嘿嘿笑道,玩你,我有病啊。不过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裁员计划可以正常进行了。具体怎么搞,那是你和郑总的事。
冯云山仍不甘心地说,是不是谈了你工作变动的事?
我装作吃惊地说,我的工作有变动吗?怎么个变法?
冯云山生气地说,装,你给我接着装。老郑要是会跟我说,还用直接找你吗?我估计老郑是要举荐你当副总呢。
靠,这狗日的还真是半仙,这他都能掐算到,难道他会大六壬?
我仍然怕他套我的话,就说,轮上轮下也轮不到我啊,我估计车间副主任要转正,倒是有这个可能。
冯云山套了半天的话,啥也没套出来,气急败坏地说,你就不是我哥们,你说你搞这么大的行动,告诉了苏少华,也不跟我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