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癫嗑嗑巴巴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我看到他那副可怜相,既恼其不争又哀其不幸。
曾同为生活在底层的人,我知道他活着已尽了全力,再难为他,那就是有违上苍好生之德了。
我说,你走吧,以后别干坏事了。你还记得有个老娘,说明你天良未尽,公司也不会开除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酒癫听我这样一说,忙趴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
龙志田不解地说,就这样让他走了,也太便宜他了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谁还能没有一个错,算了吧,你去保安室睡一会儿。
龙志田见我不愿深谈,只好去了保安室。
而我则坐在台阶上过起了烟瘾,希望明天早上孟云海能把电给接上,也希望范志勇能逮住可能去断水的人。
这人呐就是不经念叼,我还没抽完第二支香烟,范志勇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乐呵呵地说,真好玩。
我给他点上一支香烟笑道,怎么个好玩法?
范志勇说,我弄了些白纸高帽在身上,装了一回白无常,把两个来撬水管的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我估摸着他们今天该请半仙辟邪了。
我听了哈哈笑道,你特么真坏,还不是一般的坏,这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范志勇说,谁让他们大半夜不睡觉,人事不做要做鬼事的,那我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范志勇说的也是,这就是因果,他们不起这个因,就不会得这样的果。
我邀他一起上会议室里睡一会儿。
范志勇说,我一到晚上就来劲,你去睡吧,我再转悠一会儿。
我打趣道,晚上有劲也不是在这使啊,你找李春桃去。
范志勇在我腚上踹了一脚说,你怎么不去找孙小佳呢。
我迷瞪着眼说,我和孙小佳那是纯洁的爱情,还没开张呢。
范志勇笑道,我要是信你的鬼语,明天就过年了。
我往楼上走去,说了一句,爱信不信。
说实在的,要不是自己正在经历,我自己都不信和孙小佳没有突破底线。
我来到了会议室,躺在了会议桌上,这边眼皮正耷拉着,那边蚊子就嗡嗡而来。
草泥玛,一个晚上都忙着赶蚊子去了,还睡个屁呀。
就这样,我抽着香烟当蚊香,睁眼到了天亮。
天亮了,茹明阳和李年平一大早赶了过来。
茹明阳看我眼里布满了血丝,地上扔了一地的烟蒂,难过地说,兄弟,真是难为你这个大老总了。
我听了呵呵笑道,这里只有兄弟,没啥狗屁老总,电的事怎么样了?
茹明阳说,孟云海找他侄儿去了,争取上班前能搞定。好在水没断,要不然员工洗脸都成问题了。
我听了呵呵笑道,那得感谢范志勇,昨晚在半道把挖水管的人吓跑了。还有昨晚有人来烧财务室,你安排人把财务室里的碎玻璃给打扫掉。
茹明阳听了大骇,他昨晚还是睡了几个小时,却没想到厂里竟然刀光剑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