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秀儿进了竹篱,只见院子里的大树下,坐着一对衣着朴素的老人,显得很是清雅,他们正和我爸妈在聊天。
连胜水和铃花在侍候着茶水,并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起,大概是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
我牵着秀儿的手大胆的走上前去,喊了一声,亲家公亲家母好。
两位老人站了起来,连胜水的父亲握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就是牛强?这名字好,牛牯马健的。
连胜水的母亲拉着秀儿的手说,你叫秀儿吧,铃花说你长得很漂亮,果不其然。
我和秀儿象两个傻瓜一样憋得满脸通红,连胜水的父亲气场太强大了,让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连胜水的父亲让我们坐下说话。
他老人家问了我们企业的情况,企业需要什么样的发展环境,我们企业对财政的贡献有多大,帮助多少人解决了就业的问题?有没有注重社会效益。
这么多的问题抛出来,而且还都是宏观问题,我哪答得出来?结果没有结巴的我,在他的面前变成了结巴佬。
连胜水的母亲笑道,你就别难为孩子了,我们这是家庭聚会,不是在你的办公室里。
亲家公听了哈哈笑道,你可不知道,胜水把牛强吹得跟一朵花一样,我就是要考考他。
我老妈适时站了起来说,你们聊吧,我带孩子们去做饭。
当我们来到厨房的时候,铃花和连胜水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
我对老妈说,要不你把柱子媳妇叫来,外面还有那么多个人,中午得多做点。
连胜水笑道,不用了,我们那么多人手还不够啊?我爸妈不希望外人看到他们来了。
我笑道,那不是脱离群众吗?
连胜水说,脱离这里的群众,但是不脱离申城的群众,在这里和群众打成一片那就过界了。
铃花和秀儿在帮着老妈淘米洗菜,我和连胜水插不进手,只好站到屋檐下抽烟。
我看到老爸和亲家公谈得正欢,一点也不拘谨,心里很是开心。
什么这个长那个长,在家里就是家长,都是孩子的爸妈,谁都不比谁高半级。
我笑道,这次是来提亲的吧?带礼物来了没有?
连胜水笑道,带了,带了,我妈给了二十万彩礼,可是岳父岳母坚决不收,结婚的日子定在农历八月十六。
我吃惊的说道,怎么这么仓促?
连胜水说,我爸说现在大力提倡新风新俗,就不回京都办婚礼了,免得到时亲朋故旧都来,有违政策。
再说了,我父亲急于去申城赴任也没有这个时间,婚礼的事就由岳父岳母全权主持,过年回京都再请亲人吃个团圆饭。
我皱眉道,连家是大家,这也太简单了吧?
连胜水说,我爸就是那样一个人,我爸说他和我妈结婚的时候就是两人的被褥搬到一起,向伟大教员敬个礼,再给同事们发点喜糖,不也恩爱一辈子。
我听了呵呵笑道,这老头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亲家公向我招了招手说,牛强,去把你老丈人请来,我想和他聊聊基层工作。
我高兴的说,好嘞。
回来我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女儿,也不知道整天忙个啥。
出院子时我感觉到后脑勺吹过一阵冷风,就象是孙小佳在扇我后脑勺一样,我差点一个趔趄。
仿佛孙小佳在警告我,不要有了新媳妇忘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