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发现安城不对劲的众人,纷纷跑了过去,冲在前面的日向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用一只手就把安城紧紧地箍在了自己的怀里,任谁去扒他那只手都不行,
乌养教练见日向抱着安城,满脸愧疚,不知所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日向,你先放开安城,安城可能发烧了,让武田老师赶紧带他去医务室。”
在这个节骨眼,安城的倒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把健康看的最重要的人竟然是最先中招的人,不过也能理解,为了让日向他们节省体力,前面的比赛,安城至少发挥了百分之八十的实力,而且一直都在考虑着很多大家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在体力和精力都要比往常消耗的更多的情况下,安城的那些隐藏在冰山下面的东西也逐渐浮现了出来,在自己去引领局势的同时,也让日向他们突破了位置,比赛,自身的局限,可以说大家实现的真的是从毛毛虫到蝴蝶的蜕变啊。
“乌养教练,明澈他。。。他会没事的对吧。”
日向要哭不哭的表情,搭配着多少有点让所有人觉得安城出了大事的问题成功地让乌养语塞了,他心里也知道,平日里这孩子有多宝贝安城,现在就有多难受,明明之前还大喊着要和对方打一辈子的排球,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
“日向,别担心,我会带安城去看医生的,比赛结束,安城应该也会醒了,”
“到时候,你们带着胜利去看望他,不是很好吗?”
武田的建议缓解了日向一小部分的焦虑,即使再舍不得安城,他也必须把人交给武田老师,让他带着安城去医务室,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日向总算松了口,“嗯。”了一声。
“那我带安城同学去医务室了,你们继续加油,赛点可不能松懈哦!”
……
尽管武田用着显得非常轻松的表情说着尽量不要给大家压力的话,但是没有得到全场任何的回应,可能大家都还没有从安城的倒下中回过神来吧。。见大家迟迟不说话,武田也只好默默地从日向手中接过了安城,将他背在身上,快速离开了,
在武田带着安城走后,乌野这边的氛围算是跌破了一个零点,乌养教练想着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去打破这个氛围,这个人也只好是见过了一些世面的自己时,泽村站了出来,他向乌养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每个人的身边,一人来了一巴掌,
“好痛!”“啊!!!”
“是谁!!!”
“是我!”
……
惨叫声瞬间响彻了乌野的教练席这边,在大家疼的龇牙咧嘴的画面里,泽村定定地站在那里,大声地说道,“打起精神来啊!!!我们是拿下了比赛,不是已经拿下了胜利啊!!!”
“日向!!”
“在!”
被点了名的日向不自觉地网前迈了一步,双眼无神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泽村,等待着对方的讲话,谁知后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把抱住了他,过了好久才把他松开,
“谁都不会想到之前安城说过的那个他不在的假设在此时成真了,”
“那么,你要就此沮丧下去,再失去安城用命换来的这次机会吗?”
因为没有在场上,站在替补席的泽村对这场比赛看的十分透彻,每一分都可能是一次逆转,每一个人表现就像钟表里衔接着的齿轮一样,谁先出了问题,时间也不会继续进行下去了,所以,替换的齿轮必须接下上一个齿轮的使命,让剩下的齿轮们继续转动,
“泽村前辈,你知道人的体温可以有多高吗?”
“每次安城都会说我淌在他脖子那块的眼泪非常的烫,让我下次不要再哭了,”
“可是,可是今天,不是,就是刚刚我碰了明澈的手,他的体温。。呜呜,就是比我的眼泪还要烫,”
“然后,然后我想着安城一直在这么高的体温下坚持到了现在,我竟然都没有发现,一点都没有发现,我。。。。呜呜呜。”
看着日向已经在压着声音哭了,其他人也深受感染,眼角也瞬间喷出了泪花,这让泽村想安慰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动摇了。。
而队里面一直以铁石心肠见人的月岛和影山,此刻也沉默了起来,靠近赛点的那几球,安城在进攻上没有直接得分,甚至后面会放弃进攻,转而托球给别人的原因,他们算是知道了,就连刚刚拿到赛点的那一球,那个被认为是泄力的假动作肯定也是因为安城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吧。
本来想着如果日向在比赛中突然生病,他不声不响地战斗到撑不住的那刻会是他的行为作风,没想到安城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什么都不说,老是独自背负着很沉重的东西,掩盖不下去了,他们也无法去质询他,反而是他们觉得愧疚。
他们可以猜测到,安城付出的代价只是到赛点,剩下的是他所不能触碰的,这就跟之前安城老是说要他们知道比赛他不在他们该怎么继续下去,现在想来,全是为了今天做的铺垫一样。
眼见着他们得分的小王牌陷入了情绪的漩涡,很可能爬不出来的样子,大家不免担心起来,该怎么去把日向的问题给解决了,而这时,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的月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握着拳头走到了日向的面前,站定后,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目光下,一把提起了日向的领子,
“你不是说你再怎么难受都会坚持下去的吗?”
“你不是说你很快就会赶上来了吗?”
“难道安城不在,你曾今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没错,白鸟泽集训的第一天晚上,跟安城告别后,他并没有走,反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看着安城跟日向讲话,他想知道日向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才会让安城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常规,连白鸟泽的集训都敢破例过来,越听,他就越无法控制住心里不断涌现出来的酸涩,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堂堂正正选进去的人,到头来却没有日向那个莽夫来的被人珍惜,是的,他确实做不出来厚脸皮地擅自前往没有邀请他的集训,也做不到毫无芥蒂地成为一个无法参与任何提高训练,只能在一旁捡球的后勤,更做不到即便只能捡球,却还是给大家
一种无形的压力,
谁都能看出来先天毫无优势的日向和牛岛之间的差距,在做选择的时候,也只会考虑后者,但如果把日向换作是月岛萤呢,月岛萤这个人在牛岛的面前又有什么可以被优先选择的优势嘛,这么一想,他深知想为之前把排球看作简单的社团活动而感到羞愧,
不能全力以赴的人却因为先天的优势站在了比赛场上,换位思考后,他突然理解了日向的难处,这是他再怎么用假话都无法去掩盖的,这一点,想必那个人也会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