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的光昏黄,路边的积水都凝成了冰,宋眉站在马路边上,今天气温零下7度,到了晚上更加的寒冷,她穿的单薄,也茫然不知道冷,一张脸冻的青白。
方木晗直接把车停到她面前,他落下车窗:“上车吧。”他温柔的说。
宋眉上了车,车里开着空调,她坐在车里暖流袭来她打了个喷嚏。
“怎么不开车?”
方木晗问,宋眉垂下头,不敢看他,也不愿意看他,她轻声说:“司机有事不在,我,我不会开车。”
她18岁时学车,出过车祸,从那以后心里就有了阴影,也不肯再学了,出门都是家里的司机接送的。
方木晗嗯了一声,他发动车子,问她:“要去哪里?”
宋眉摇摇头,她抓紧包:“我不知道,安静点就好,你选吧,不行,就在车里谈也好。”
方木晗带她回了自己家,方晗心今晚在周家,家里就她一个人,保姆李珍生病了,回自己家里去了。
“吃饭了吗?”
进了家,方木晗放下车钥匙问。
宋眉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手再次抓紧:“方大哥,我有事找你。”
方木晗坐下来,双手交合,温柔的看她:“嗯,你说。”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宋眉跟他讲,哀求的看他,她眼眸一下红了,突然间特别特别的委屈,一下子哽咽了,“我,我找不到人帮我,我知道,我知道你跟任艾枫的事,我知道你讨厌她,我能帮你离开她,你帮我一个忙,我想离婚,让石律以为我跟你出轨。”
她找不到人,心然花钱给她雇了人,可是她没办法,她看到那些男人就想吐,她真的做不到。
宋眉抽泣着,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胡乱擦了一把讲:“方大哥,我不是威胁你,我知道这样对不起你,我找不到人了,我知道你是好人。”
方木晗擦了纸递给她,他凝视着她的眼眸,轻轻的嗯了一声,说好。
……
头顶的灯明晃晃的,宋眉脱了最后一件内衣,她鼻子一抽,眼泪又掉下来,她钻进了被子里。
“方大哥,我好了。”
她哑着嗓子喊,方木晗从洗手间出来,宋眉抓紧被子,看他一眼把头埋起来,眼睛红通通的。
方木晗坐在床边看她,轻声说:“你眼睛红了,这样不行。”
宋眉眼泪往下淌:“用一下美颜行不行啊?”
方木晗摇头:“要不,今天算了吧。”
宋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拼命摇头:“不行,一定要今天。”她一天都不能等,她没法面对石律,她被这种压力压的快不能呼吸了。
方木晗坐在床边,脱了衬衫,他掀开被子进去,从背后贴过去,环着宋眉,宋眉咬紧嘴唇,泪流满面。
方木晗抬手帮她擦了眼泪,温柔的说:“别哭。”
宋眉点点头,她抽了湿巾擦了脸,然后举起手机要拍照,方木晗拦着,拿走手机,他打开相机前置,镜头里照着二人的脸。
宋眉狠狠抽泣了一声,强迫自己露出甜美幸福的微笑。
方木晗起身,他拿起衬衫穿上,他低声说:“我已经用你的手机把照片微信发红石律了,以我的名义。”
宋眉握紧手,轻声说:“那我马上回去,我怕他会生气告诉我爸妈。”
方木晗动作一顿,他快速系上最后一颗扣子,起身说:“他不会的,你不用担心,安心歇着,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方木晗下楼去了,宋眉穿好了衣服,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忐忑极了,手机突然响了,是石律打来的电话,她吓得一哆嗦。
“你怎么能跟方木晗拍那种照片!你疯了!”
石律在电话里咆哮,牙都要咬紧了的腔调!宋眉耳朵嗡嗡的,她直接挂断了电话,选择了逃避。
石律在外出差,第二天下午便回来了。
宋眉一整天蜷缩在家里,一口饭都没有吃,浑身都是软的,看到石律回来,她眼控制不住的红了。
石律放下公事包,他松了领带,看到宋眉憔悴的样子,他提了口气,他走过去搂住宋眉轻声说:“阿姨说你一天没吃饭,先吃饭。”
“石律,我要离婚。”
宋眉推开他,她低着头,像背书一样,背着演练过无数遍的台词:“这些天,我其实不是去旅游,我跟方木晗在一起了,我要离婚。”
石律坐到沙发上,他抬手捂住脸,一直也不讲话。
宋眉并紧腿,还在说:“离婚以后,我会跟我爸妈讲的,是我做错事在先。”
石律埋下头,双手捂着脸,良久,他声音从掌中沉闷的传出来:“好,明天,我们去办手续。”
宋眉眼泪一下掉出来,她急忙转过头,她拼命吸气压制情绪:“那我先走了,明天你打电话给我。”
宋眉走了。
石律坐在沙发上,他一动不动,眼睛慢慢的红了,他环住双臂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12月5号,下雪了。
从民政局出来,宋眉身形摇摇晃晃,她双腿发软,眼前阵阵眩晕,她手上捏着鲜红的离婚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