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苏哲大喝一声,没壮成胆倒把安心道人吓得一抖,他都没眼看。
“施主。”屋外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我观此处阴气聚冲,来势汹汹,特此赶来化施主命中一劫。”
“是吗?”苏哲冷笑道,“你没算算你自己是不是有劫吗?”
“施主,莫要说笑。”那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仿佛贴着门板了,“请速速开门吧!”
“行,我开门。”
苏哲对安心道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拿着椅子到门口,这种开门杀基本上没人能抵挡,除非外面站着十个八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武器随时准备突进来,不然他就不带怕的。椅子这种东西并不太容易造成致命伤,到时候对着胸腹直接摔过去,至少先声夺人,镇得住场。
奈何安心道人的胆子实在太小了,浑身肉眼可见地颤抖,双腿都快站不住了,与其说他拿着椅子不如说扶着椅子,半天也没能挪上一步。
苏哲一看这不行,不中用啊,无奈之下只得把视线投往向北,发现对方气定神闲的。他一开始不指望向北是觉得向北就不是打架的料,以前每次发生什么事向北似乎只是躲避,从来没有正面动手,这样一想,难不成这次终于可以见识一下了?
“我已经报警了。”向北挥了挥手机,“短信报警。”
苏哲:“……”
行,到底是公子哥。
苏哲只得把菜刀换到吊着的右手握着,以闪电般的速度拉开门再往后一躲,瞪着门外的人:一个大和尚,这个大字是字面意义上的,身高至少超过了一米八,更可怕的是身材宽度差不多有他一个半宽,从肩膀与脖子的厚度来看恐怕都是肌肉。
苏哲震惊地看着这么位神人,一时间觉得手里的菜刀都没用了。
“施主。”大和尚双手合什行了个礼,一上来就直奔重点,“此屋戾气太重,请不要再居住了,立刻另寻住处才是正理。”
苏哲都被气笑了:“你给我钱吗?”
大和尚面沉如水,平静无波的眼神盯着苏哲,很是渗得慌,配合着缓缓开口的语语调压迫感十足:“我本是以和为贵,不曾想在这里遇上因果之子。”
苏哲一头雾水:“什么因果之子?”
大和尚对着苏哲道:“因。”随即转往向北,“果。”
“哈?”苏哲不解地看了看向北,发现他也是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大和尚观察了苏哲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未曾料到因果之子却无缘佛业,真是罪过,早知如此我也不必来了。罢了,即来之,则算是有了这座宅子的因,今日我便不得不与你们了了这果。”
苏哲精神一振,冷笑道:“说了半天废话,这套房子会变成这样就是你做的手脚吧?”
大和尚笑了笑:“我不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死在这座屋子里的人不是我杀的,我与他们也毫无牵连,施主这话不过是一派妄言。”
苏哲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握紧了手里的菜刀:“所以说你这是承认了?”
大和尚又是双手合什一礼,低头弯腰,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施主,法制社会,凡事要讲证据的。”
苏哲:“……”
妈的,好气啊!
苏哲极想直接砍上去,不过,一来他觉得自个儿未必打得过,二来先行砍人这种事至少也是个故意伤害,他可不想坐牢,正犹豫着该怎么继续时,一线女声在耳边响起:“老公,你为什么把她带来我们的房子?”
这个声音与前面的不同,更近更凝实,不似那种虚无飘渺感,仿佛就在苏哲耳边响起,他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转到一半,正好看见安心道人惊恐无比的表情以及伏在安心道人背上皮肤焦黑、表情僵硬、全身湿漉漉的男人。他的脑袋瞬间转不动了,想来,他的背上恐怕也伏着一个肚破肠流的女人吧。
那是这座房子里死去的受害者。
“唵嘛呢叭咪吽……”大和尚开始转着佛珠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