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被一鞭子抽在地上,尔后又听见一声重重的冷哼传进来之后,姜正阳这才掀开帘子,躬身慢慢的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下车之后,他先是将那身上带着一道明显鞭痕的车夫扶了起来,轻声问道:“没事吧?”
那车夫先是一脸恐惧的看了一眼对面那坐在马背上的人,然后这才悻悻的对着姜正阳拱手说道:“小人没事。”
“回去之后到账房领一笔银两,将伤口医治好,这段时间就先在府中休息吧,待伤好了再说。”
“多谢老爷。”
“嗯,先去马车上坐着吧。”
“是。”
姜正阳将那一脸受宠若惊的车夫扶到了车上,然后这才将视线放在了面前那个坐在马背上的人身上。
只见那人年方五十有余,两鬓已经微白,但是身材魁梧,面容不怒自威,一双虎目瞪的如铜铃般大小,莫说其他,仅凭此刻这面貌,便能将那小儿给吓哭。
长岳城的街道如今虽略微萧瑟,但两边此刻也聚集了不少百姓,不过他们此时皆站的远远的,丞相姜正阳他们认识,但那马背上人他们又如何不识?这两个人如今在大街上对峙了起来,谁敢上前劝说。
一群百姓怕殃及到自己所以站的远远的,但如此热闹他们又从未见过,又舍不得离开,只能是远远的观望着。
场中。
姜正阳看着那马背上的人波澜不惊的问道:“大将军这是何意?”
那马背上的男人赫然便是如今大齐的上将军赵明远,虽手中兵权被和硕王悉数夺去,但职位还在,否则他也不会当众如此落姜正阳的面子了。
赵明远听见他问话,先是将手中鞭子一收,然后在马背上身体微微下伏,脸上布满了寒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正阳冷声说道:“他挡我去路,难道老夫不该抽他吗?”
“将军倒是好大的威风,莫非在这长岳城,谁见了你都得让路?”姜正阳的表情依然很平静。
“哼!”赵明远又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握着鞭子的手指着姜正阳说道:“若是其他人,老夫见了让一让也无甚不可,但唯独你姜正阳,偏偏就是不能挡老夫的去路!”
听闻此话,姜正阳瞳孔微缩,但片刻间便恢复了正常。
赵明远见他这般模样,手中鞭子又是随意的摆了几下,径直骂道:“怎么?明明生气了却不敢表现出来?像你这种一辈子都只会在背地里玩手段的老阴货活的还真是累了。”
老阴货....
这三个字一从赵明远口中说出来,远处那些百姓纷纷面色一变。
而姜正阳听到这三个字眉角也是忍不住的一跳。
“怎么?老夫说的不对?”
姜正阳左右环视了周围一番,然后看着赵明远正色道:“赵将军,你乃陛下钦赐的三军上将,位于众将之首,岂能在这国都正街上行此乡野匹夫之事?你不要自己的脸面也就罢了,怎么,连陛下的脸面,我大齐的脸面都不要了?”
姜正阳这话刚一说出口,赵明远顿时气的三尸暴跳,只见他手中鞭子一挥,便要朝着姜正阳的脸上抽过来。
“老爷小心!”马车上车夫顿时吓了面色苍白。
不仅是他,就连周围的百姓也纷纷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