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门大开,无数云州百姓在大周将士们的指挥下如潮流一般涌进了城中。
丞相苏定河与太子温如玉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这个时候也并未因此出现太大的慌乱,费家刘家的粥棚已经建好,也有一些商贾世家效仿其两家在各处建好了粥棚。
并不是所有的商人都唯利是图的,在国家危机时刻,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在关键的时候站了出来。
燕京城所有的郎中加上宫中的御医这个时候也全部悉数到位,费刘两家更是将全城的药材全部买了下来,供他们放心使用。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进行的有条不紊,虽偶尔也会出现慌乱,但一切还都在苏定河的掌控之中。
不得不说,这位文官之首能在丞相的位置上一连坐了十几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半柱香之后,裴晋安率领大军返回燕京,燕京城门再次关了起来。
阁楼上。
裴晋安铁青着脸走了上来径直跪倒在了周天子面前,周天子看着这般表情当即便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裴晋安低头,沉声说道:“云州百姓行至燕京城外三十里处的时候,匈奴大军追杀了上来,云州总督邢新河亲自率领仅剩的两千士卒迎战匈奴为云州百姓殿后,待臣赶到之际,云州士卒已经尽数牺牲,无人生还。”
周天子顿时一愣,尔后看着裴晋安再次问道:“你是说云州总督邢新河也死了?”
裴晋安一脸苦涩,道:“臣赶到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刑大人的身影了,估计...估计也是....”
最后那几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了。
周天子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抽出手中天子剑,猛的一下砍在了旁边的扶手处,那扶手应声而断,数十名文武官员当即跪倒在地齐声喊道:“陛下息怒!”
周天子捂着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对着跪在他面前的众官员大声斥道:“息怒?朕如何能息怒!自大战起,先是扬州总督魏长空死在了南楚人手中,尔后北境主帅荆一川战死在了云州城上,现在我云州总督邢新河就这么死在了燕京城外!我大周三位肱股之臣接连身死,这让朕如何息怒,如何能息怒!”
一旁的吴国公长叹了一声,躬身对着周天子一施礼,道:“陛下,魏长空死守扬州寸步不离,荆一川镇守北境为国捐躯,邢新河更是为了云州百姓的安危才丢掉了性命,这三位大臣都是死得其所,若我大周臣子尽是他们三人这般,我大周如何能亡?眼下也不是发怒的时候,匈奴大军顷刻便会抵达,还望陛下保重龙体,以率领我等镇守燕京为重!”
周天子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怒火,这才再次开口说道:“传朕旨意,所有将领各司其职,誓守燕京!”
“是!”
所有武将全部退了下去,文官也下了阁楼帮苏定河整顿起了燕京城的秩序,待他们都离开之后,周天子顿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尔后他拄着剑捂着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脸上也是泛起了一丝不健康的潮红。
有内侍见状大惊失色正欲上前搀扶却被周天子摆手打断了:“无妨。”
“老奴还是宣一下御医吧?”一旁的程公公脸上净是担忧。
周天子摇了摇头,道:“朕无恙,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