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太烈了。”夏千语努力的将泛滥的情绪一寸一寸的收回,最后留在薛涛面前的,是一张有些凌乱、却冷漠凛然的脸。
“这些当官的,真tm不是东西。”薛涛收起桌上的烟酒,恨恨的说道。
“他们是不是东西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就成。”夏千语扯了两张纸巾,拿出化妆镜,一点一点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那样理智冷冽的语气,就象刚才狼狈哭泣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倒也是。”薛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听财务说这些官场上的人有多难打交道,总是不信,现在…。终于是信了。”
“carlyle这样的国际知名公司,他们还顾虑着政府工程的面子问题,相对还好些。而本地企业,确实是很难。”夏千语点了点头,在收拾完妆容后,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对薛涛说道:“我就先走了,你和肖奕抓紧时间提交报告,只提退税的事,最惠税务政策先搁一搁。”
“我知道。”薛涛忙跟了上去,看着夏千语说道:“要不等一下我送你?你现在怕是不能开车了。”
“不用。”夏千语淡淡应了一声,努力的稳住步子往外走去。
薛涛下意识的跟了两步,心里很是担心,却又不敢跟得太近,直到看见她进了女卫生间,才放快速回到包间,拿了包后冲到收银台买了单后,一路快跑到停车场,准备等她了来后再悄悄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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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语在卫生间,熟练的用食指压住舌根,趴在洗手池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吐到无东西可吐后,她才将身体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让吐得胆肝俱裂的五腹内脏慢慢的归位。
“小姐,需要帮忙吗?”一个女客人看着夏千语满脸苍白的样子,一脸担心的问道。
“谢谢,不用。”夏千语用手撑着墙,努力让身体慢慢站直后,淡淡说道。
“哦,那你小心,一会儿去前台要杯牛奶护护胃。”女客人看着她浑身冷气的样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仍是小心交待后才转身离开。
夏千语低头捧了凉水漱口洗脸后,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冷漠得让人不敢靠近的脸,不禁自嘲的笑了--象她这种人,是没有资格被人温柔对待的。
最多最多,她也只能接受老师那藏在冷淡里关怀--再多一点,她一定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