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你先……”
“夏千语,我耳后的……”
两人同时开口,却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又同时打住。
沉默稍许,还是夏千语先开口:“唐宁,你先回去吧,多一个人在房间我睡不着。”
“或者我打电话让傅陵过来?”唐宁轻声说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夏千语声音虚弱,语气却极淡。
“夏千语,你说你是我父亲的故人,那我们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吗?”唐宁突然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夏千语的声音微涩,语气越发淡了。
“我耳后的疤痕是你弄的是不是?”唐宁继续问道。
“是啊,你小时候特别讨厌,我脾气一上来,就动手了。”夏千语轻哼一声,表情有那么些不自然。
“你小时候都这么坏脾气……”唐宁不禁失笑。
夏千语敛眸低笑,并不接话。
“夏千语,那时候我们几岁?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唐宁颇有兴致的问道。
“我也不记得了,你父亲和我说,我小时候打伤他的宝贝儿子,所以这次我非救他不可。你看,你父亲可比你有商业头脑多了。”夏千语轻扯了下嘴角,轻漫的说道,似乎对于过去的记忆,也仅仅只有唐老先生提起的一些往事而已。
“我父亲……”提起父亲,唐宁的声音微哑,沉默片刻后低低的问道:“你这么精明的人,他说你就信吗?”
“自然了,他那么大个人,也没必要骗我不是吗。”夏千语淡淡说道。
“也是,你判断事情向来简单又直接,又总是精准无误。”唐宁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她不想同自己聊过去,却也并不戳穿她的心思。
为了宁达,她甚至违反了公司的项目原则,以至于招来这次的审计之祸;几百亿的生意,又岂是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抛开生意的角度,她刚才醉糊涂了摸着自己耳后的疤痕说’你疼不疼’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记得过去的所有,只是不知道这记忆里有哪些是她不愿想起的,所以不愿在他面前提及。
想来每次在脾气无法控制的时候,便忘了她女魔头的身份,是因为潜意识里还存储着儿时关于她的记忆吧。
想到这里,唐宁看着夏千语时,平日里敬畏的距离感不禁又减几分,不觉间又多了几分熟悉的亲切感觉。
“我要休息了,今天的事谢谢你。”夏千语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怏怏的倦意。
“你休息吧。”唐宁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