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跟着赵雅梦。
看着样子，估计刚才在二楼，是赵雅梦拉着程玉说话的。
“你们俩的衣服上怎么有红酒？”程玉最是见不得闹场子的人，眼睛往周围一凌，语气凶狠，“谁干的？”
没人出声。
赵雅梦一看这架势，连忙说：“估计是谁不小心泼上去的吧？”
可他们三人的气场，分明就不像是个意外。
顾蓦尘八风不动地站着，眸子一直冷冷地凝着姚茜，不管旁人的话语，兀自说：“我不会动你，让你父亲买单。”
见姚茜迟迟不肯道歉，他也没耐性等下去了。
这意思，就是道歉也不要了。
“蓦尘哥……”话还没说完，顾蓦尘面无表情地拉过云素，转了个身，抬步子之前朝程玉轻点了下头。
程玉在这圈子也是摸爬打滚这些年的，自然懂他什么意思。
于是来龙去脉猜了个大概，但人家都表示抱歉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让吩咐人带着姚小姐去换衣服去。
赵蓝月也刚从洗手间里出来，恍然看见了顾蓦尘。
“顾蓦尘什么时候来的？”她扭头问赵雅梦。
“不知道。”赵雅梦脸色阴恻恻地盯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云素还真是有能耐啊……”
赵蓝月一头雾水。
赵雅梦也没想解释了，直接说：“回家吧。”
……
冬日夜晚，风彻骨的冷。
再加上身上的裙子还沾着红酒，那股凉一直贴进了温热的皮肤里，云素用两根手指捻起裙子。
好让它不和肌肤贴得那么紧密。
随后，放在肩膀上的那只大手将她整个人转了一下，塞进了车里。
“司机好像还在等我。”云素想起之前在洗手间，她给自家司机的消息。
“我让他回去了。”顾蓦尘淡淡地回。
云素坐在副驾驶上，有些诧异地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只见他俯身靠近她，刚毅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她张了张口，却感觉到腰间一阵动静。
原来他在给她系安全带……
云素吞咽了两下，寻思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冷吗？”顾蓦尘一边问，一边把车内的空调打开，暖气从腿边缓缓流出来，但身上湿漉漉的地方还是凉。
顾蓦尘瞥了一眼，说：“再忍忍，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衣服。”
云素轻轻点了下头，却突然蹙眉问：“你脖子上的伤口。”
她指了指顾蓦尘的脖子。
刚才姚茜刮的。
过了这么一会儿，那血已经凝固住了，倒是没有源源不断流出来，但云素心里还是觉得愧疚，身体倾斜过去，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没事吧？”
“不是什么大事。”
他是男人，这点伤倒是不算什么，更何况姚茜那点儿力度，他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只不过……他深邃的眸子对上云素略带担心的眼睛，心情却不自觉地畅快了起来，唇角一勾，转而说：“不过还是挺疼的。”
云素一愣。
你疼你笑什么？
受虐狂吗？
刚想呛她两句，但想起他方才为自己出头，毫不客气地让姚茜道歉的时候，说实话，她心里的确挺过意不去的。
“疼。”顾蓦尘眼眸低垂，又念了这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