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故里又失眠了。
只有失眠过的人,才会知道失眠是怎样的痛苦。
故里依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夜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烈长安那张憋红的俊脸,还有他们这些时日相处的细枝末节,便觉得越是那么回事。
烈长安肯定也喜欢她。
可是,她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有嫤安在那,烈长安那种人,若是喜欢上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快移情别恋吧。
这样想着,又觉得是自作多情了。
故里就这样一整晚都在捧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和可能是自作多情产生的悲伤和失落的情绪中度过了。
她直到天快蒙蒙亮才睡着。
待睡到日睡三竿醒来,洗漱完毕用完膳,故里这次没找任何理由,直接就去了偏殿。
烈长安正在书桌旁练字。
他自从能下地之后,便不想待在床上被人一直伺候了,正好闲暇下来,便有了以前身处军营中没有的闲情逸致,好好练会字。
见到故里走进来,烈长安还有些心虚。
昨晚他果然没有睡好,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境果然又重新找上他了。
“你在写什么?”
故里走到他旁边,低头看了看他在宣纸上写下的一行行字迹,都是这几日看兵书的一些心得。
可让故里诧异的是,他字迹张扬又不乏工整,潇洒飘逸,写得很是好看。
她还以为他一介武将,不会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呢。
不过想来也是,他说过自己自幼就上学堂请了夫子,这样说来写得一手好字应该是他最基础的本事了。
故里也写得一手好字。
这话,她倒不是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