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知道故里其实也是和皇帝在无声的做斗争,可她昏迷不醒,太子跟她说不了话,更无法告诉她烈长安如今的情况。
很不好。
非常不好。
太子再去看烈长安的时候,他差不多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他应该是刚受完一场鞭打,整个人躺在血泊里,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太子站在牢房许久,直到眼眶发酸发红,终是才挪动沉重的脚步,往外走。
“她……她怎么样?”
烈长安听见脚步声,意识清醒了一点,睁开重如千斤的眼皮,虚弱而无力地问,“她怎么……样?”
太子很想安慰他,给他一点信心,可他实在骗不了自己,故里的情况同样糟糕,就在他过来天牢里的前一刻,她已经开始在昏迷中咳嗽,而且是咳血不止。
胡太医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们是彼此的解药,除了彼此,谁都救不了对方。
太子深深地闭上眼,只觉心力交瘁。
他沉默不语,脸色凝重,烈长安就知道所有答案了。
她肯定是坚持不了了。
或许心还在坚持,可身体已经受不住了。
若身体都要死了,心如何继续存活?
烈长安躺在血泊中,看着牢房从天窗外射进来一点点光亮,嘴角渗出血丝,他忽然笑了。
笑容嘲讽而苦涩,绝望而无奈。
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