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俞公子不必多礼。”
“谷俞两家本就是世交,太子妃又与令姐是闺中密友,本宫帮你,那是理所应当的情分。”
这话说得,差点没惹得俞振棠落下两行清泪。
“学生何德何能,竟让太子殿下为学生操心……”
“本宫是储君,振棠又是大庆国未来的栋梁,也许在振棠眼中,本宫帮了你;可在本宫眼里,本宫帮得是未来的股肱之臣。”
“股肱之臣,这四个字分量太重,学生受不住!”俞振棠连说不敢。
“振棠认为,这读书人为何要读书?”萧观澜邀他入座,浅浅一笑,轻声问道。
俞振棠认真的想了想,“学生曾经读过那首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无车毋须恨,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无媒毋须恨,书中有女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勤向窗前读六经。
“俞家三代行商,学生家中也算殷实,所以少年时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心中很是不解,因为这首诗中所提的东西,家中都不缺。学生实在是万分困惑,后来便去问了祖父。”
萧观澜捧起了茶,轻轻地啜了一口,饶有兴致的听着他的话。
“祖父说,读书分为三个层次,第一是读懂书;第二是读懂自己;第三是将自己从书中学到的东西,物尽其用,造福民众。”俞振棠有些惭愧的说道,“不瞒太子殿下,学生至今还在第一个层次琢磨,未曾悟透。”
想不到俞家家主的思想,竟然这般有哲理。
他很是赞赏的笑道,“振棠的祖父,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