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她那样错愕的眼神，萧观澜浅浅一笑，眉梢轻扬。
“我的确会左手习字，不过只能写这种字体。”
“为何？”
“明珠没发现吗？”萧观澜忽然挑起了眉梢，温柔的提醒道，“明珠可还记得四年前，你被莫夫子罚抄五十遍那首蒹葭的事情？”
谷明珠认真的回忆了一遍。
四年前，她刚刚过完十三岁的生辰。
为了嫁给萧守云，她哀求爹爹给她寻了很多的夫子，教导她诗词歌赋。
当时教她书法的夫子，姓莫，是一位名声在外却十分严厉的女夫子。
她学了一段时间后，便偷偷的抄写了一首蒹葭想要送给萧守云。
结果却被莫夫子发现了。
“当时莫夫子很生气，她告诉我，女子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应该是为了取悦男人，而是为了升华女子自身的气质，她还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当时为了惩戒我，她让我抄写五十遍的蒹葭。”
谷明珠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问道，“那天晚上，我匆匆抄写了十遍便写不下去了，都做好被打手心的准备了，结果第二天，绿萝在外院台阶上捡到了很多张写满了诗经的宣纸，难道那是你……”
“嗯。”萧观澜轻轻颔首，坦然承认了，“莫夫子为人清高严苛，可她的的确确写的一手好字，她教导了你一段时间，你的字迹倒也有几分她的风骨。”
“萧观澜，你一直偷偷的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谷明珠双手托腮趴在了书案上，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饱含笑意，“原来你很久之前就喜欢我了呀？”
“嗯。”萧观澜大方的承认了，可耳尖却泛起了一抹红晕。
谷明珠真的没有想过，这些年萧观澜竟然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她。
“那么多遍的蒹葭，写的很累吧？手腕应该也很疼痛。”
四年前的萧观澜，不过才十七岁罢了。
“每一次写到那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时候，都会一扫疲惫。”萧观澜看着她，温润的眼眸中饱含深情。
那时候她写蒹葭，只为博萧守云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