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掌柜指着他的鼻子,愤怒的指责!
这一刻,他是又气又怒!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那人告诉我,是老东家害死了我爹娘,我就想着给爹娘报仇,我……”蒋立青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悔恨的泪水不停地翻涌着。
“既想报仇,为何不直接来质问我?”谷有财端坐在太师椅上,粗糙的指尖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节奏分明的声音,“你浸淫商场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眼神都没有吗?”
“我……”如今细细回想,蒋立青才发现那人说的话,处处都是漏洞。
“东家,我对不起你!”蒋立青忽然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直至头破血流。
谷有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吁短叹。
“罢了,事已至此,你将那人是如何接近你如何蛊惑你的情形,一一道来吧。”
“……好。”蒋立青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开始娓娓道来。
大概是在五年前,蒋立青在外吃酒忘带酒钱,有一位白衣郎君替他结了账,一来二往,二人便成了朋友。
“一开始他从未提过蒋家当年的事情,后来我和他熟稔之后,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流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没过多久,我便了解到了谷家金楼的前身是蒋家的梦金园,我思念已故的双亲,再加上他有意无意的怂恿,我便开始暗中牟利,中饱私囊……直到去岁年末,陈佳仁绑架了戴家的双生姐妹花,那人唆使我去救那位戴二姑娘。”
“那白衣郎君的相貌,你可还记得起来?”谷有财摩挲着腰间的玉环,眼神越发的凌冽。
“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便带着轻纱,所以我只记得他有一双桃花眼。其他的都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记得他曾说过,他在家中行二,所以每次遇见他的时候,我都会唤一声二公子。”
萧观澜带着谷明珠赶到金楼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蒋立青说的话。
“那人之吩咐我扰乱谷家金楼的价格,从中抽成;至于那位戴姑娘,她好像与那人是旧相识,只是那人神秘,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如今回头再看,蒋立青才恍然大悟。
他被所谓的仇恨蒙蔽了双眼,实在是糊涂!
“这些年你在金楼暗中牟利中饱私囊,贪下的那些银子呢?”
“都被那人借走了——”
“借?”龚掌柜被气笑了,“老蒋,你怎么这般糊涂!那人分明是在借用你的手,暗中挪用谷家的钱财!”
“我……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蒋立青,谷家金楼是容不下你了。”
背主之人,留不得。
这是行当里的规矩。
蒋立青心知肚明,他跪在了谷有财的面前,虔诚的叩拜。
“东家,我做错了事情,我愿意接受惩罚。”
“你是我爹悉心栽培了多年的良将啊!”谷有财忽然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谷家虽然容不下你了,可念在过往的情分上,我愿意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东家?”蒋立青猛然抬眸,神色震惊。
“浸淫商场多年,你应该知道虚与委蛇引蛇出洞这一招吧?”
蒋立青沉默的抿着唇,最终用力的点了点头。